15
可卻不是落在我臉上的。
許昭白臉上的巴掌印迅速地紅腫起來。
我揉了下有些發麻的手腕。
麵無表情:
「管好你的嘴。」
許昭白滿臉不可置信:
「你——
「你竟然敢打我!」
這邊的動靜不小,連台上講話的紀臨夏都注意到了這邊。
她臉色一變。
迅速從台上跨下來。
快步向這邊走過來。
「昭白!」
宴會廳內的人剛才就注意到了這邊角落裏的動靜。
不過都有所顧及,目光還算收斂。
這下紀臨夏毫不顧忌地走向角落,都順著她的動作看過來。
「昭白,你怎麼來了?」
紀臨夏隔著幾步停在我的對麵。
——許昭白麵前的地方。
她心疼地看著許昭白臉上紅腫的巴掌印:
「誰打的你,告訴我。」
許昭白見到紀臨夏的那一刻就立馬換了一副樣子。
他神色隱忍,眼眶微紅,還帶著一抹倔強的濕意。
「夏姐,我、我隻是想等你忙完了再一起回家,結果不小心碰到了陸哥。陸哥可能是心裏對我還有誤會,不聽我解釋,就罵我是個小白臉,朝我潑水,還打了我。」
我冷眼看著許昭白演戲的樣子,心裏卻還是感到一陣惡心。
「不過夏姐不要因為我而對陸哥發脾氣,我相信他隻是無意的,就算你們離婚了,我也不奢求什麼,隻要能陪在你身邊,不管陸哥想怎麼拿我撒氣都可以。」
許昭白的話說得言辭懇切,演技迫人的真實。
如果我是個女人,大概也會為他的樣子感動。
紀臨夏當然不會例外。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紀臨夏周身氣場一冷。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如有實質,如冰針一樣刺向我。
「陸既明,昭白都已經這麼委曲求全了,你到底想怎樣?咬著人不放是嗎?」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對狗男女在我麵前親密的樣子。
隻覺得有些想笑。
「你這句話問錯人了,該問他才對。
「被一個小白臉騙成這樣,紀臨夏,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同樣的招數,紀臨夏還能被騙一次又一次。
簡直蠢得令我發笑。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她下不來台,紀臨夏臉色鐵青: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昭白還會騙我不成?你打了昭白,他臉上的巴掌印是憑空出現的嗎?」
許昭白躲在紀臨夏後麵,聲音虛弱:
「夏姐,是我惹了陸哥不高興,你不要怪他......」
紀臨夏怒極了,臉色陰沉到極點:
「上次我給過你機會,這次你卻還是不依不饒地針對昭白,你真覺得自己還是我的丈夫嗎?
「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要不是為了維護公司的名聲和那群老頭子的要求,我根本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你。」
聽完紀臨夏的話,徹底看清這個女人的醜惡嘴臉後。
我胃裏一陣惡心,可能是剛剛強製咽下去的藥起了反作用。
我幹嘔一聲吐了出來。
吐出來的,除了剛才服的藥,還帶著絲絲猩紅的血跡。
可紀臨夏沒有注意到。
她見此,冷笑一聲:
「現在還想裝絕症挽留我嗎?我告訴你,陸既明,你不配,別說是你,就算你真的生病了,我也不會和你複婚的。」
我氣得發抖,險些站不穩。
剛壓下心頭的怒氣,就聽到了紀臨夏的下一句話。
「何況就你這種拙劣的把戲,你真以為我會信嗎......」
啪——
紀臨夏愣在原地,半邊發麻的臉讓她認識到被扇巴掌的事實。
許昭白也愣了一下。
「夏姐,你沒事吧......」
我氣喘籲籲,大腦因為情緒激動而有些缺氧發暈。
幾秒之後,紀臨夏氣極反笑。
「你好樣的,陸既明。」
她神情冷漠地向前一步。
周遭氣場如墜冰窖,我知道這是紀臨夏盛怒的表現。
可想象中的發怒沒有出現。
紀臨夏臉色一變,驚恐地看著我。
「陸既明,你流血了......」
我摸了摸鼻子下麵,果不其然是一片溫熱的血。
紀臨夏的嘴唇一張一合。
可我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後麵的話,我再也聽不清。
最終,我眼前一黑,徹底沒了意識。
16
再次醒來的時候。
耳邊是兩個人的爭吵聲。
我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卻是一片漆黑。
兩道都是我熟悉的聲音。
周楊的聲音帶著怒氣:
「說你讓你滾聽不懂嗎,別讓既明看見你招惹一身晦氣,這裏不歡迎你。」
紀臨夏聲音嘶啞: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現在陸既明住的是我安排的私人醫院,要不是我,根本就沒人管他。」
周楊又和紀臨夏爭吵了幾句,可吵著吵著。
他的聲音低沉,染上了明顯的哭腔。
「......紀臨夏,你真該死。
「你當初對所有人都說這輩子隻跟既明在一起,可這才過了幾年,你就因為別的男人這麼對既明!」
紀臨夏一噎:
「......是他打人在先的。」
周楊聲音哽咽:
「你總是不相信他。你到底知不知道,既明他......他已經......」
紀臨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怎麼了?還有,他人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吐血?
「你快說。」
周楊咬著牙抹了抹眼淚。
「既明他得了白血病,已經......沒多少日子了。」
「不可能!」
紀臨夏喃喃自語:
「這怎麼可能,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說得絕症就得絕症......你們都是合起夥來騙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