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幾天之後,就是答應好的晚宴。
「既明,你真的要和紀臨夏一起參加晚宴嗎?我總有些擔心你。」
周楊在一旁有些猶豫。
我安撫道:
「隻是一場晚宴,不會有事的,而且,這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周楊還想再說什麼。
可紀臨夏安排的人已經到了樓下。
我笑了笑,上了車。
晚宴上,我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談笑自若的紀臨夏身旁。
仿佛一對默契的伴侶。
我臉上掛著沉穩的笑意。
這麼多年了,沒人比我更懂得怎麼扮演好紀臨夏的丈夫這個角色。
「陸先生真是好福氣,和紀總是校園戀愛就算了,結婚這麼多年了感情還是這麼好,真是一段佳話。」
「陳總過獎。」
紀臨夏熟練地應酬著,我笑笑不語。
忽然,一位有些匆忙的侍者,從我身旁經過,險些就要撞翻我手中的酒杯。
一邊和陳總聊著下次合作的紀臨夏,卻仿佛身側長了眼睛,手指精準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毫不掩飾地愣在原地。
看著紀臨夏皺著眉對侍者說:「做事當心點。」
旁邊的人開始對紀臨夏的細心大誇特誇。
在外人麵前,紀臨夏總是一副對我體貼入微的樣子。
沒人比她更會裝得愛我。
可嘲諷的是,我早就知道她不愛我了。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一場晚宴下來,我和紀臨夏配合默契。
仿佛平和得沒有任何矛盾。
晚宴接近尾聲,紀臨夏要上台講話。
我要了杯熱水。
走進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從包裏掏出藥。
今天隻顧著參加晚宴,險些忘記吃藥。
可藥還沒放進嘴裏。
旁邊卻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把我的杯子打翻在地。
水流到了我的褲子上。
我看著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許昭白,內心壓著火氣。
「你有病嗎?」
許昭白穿著一身休閑服,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他來勢洶洶,怒氣衝衝,質問道:
「你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裏,陸既明?這種宴會,你也配出現嗎?」
我不打算理他,起身要再去要一杯熱水。
因為沒有按時吃藥,我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手指也不自覺地顫抖。
可許昭白不依不饒。
「都離婚了,你還糾纏夏姐,惡不惡心?你真以為夏姐是因為對你有感情才找你的嗎?
「告訴你,別做夢了,夏姐就是為了公司的名聲,說到底她不過就是把你當成工具,隻有你這種自作多情的傻子才會信!」
侍者剛送來熱水,我抖著手指把藥放進嘴裏。
可還沒等服下。
許昭白就因為我忽視他的態度,突然暴怒起來。
他一揮手,打到我的手背上。
我吃痛,下意識地鬆開手,杯子再次摔落在地上。
許昭白的聲音沙啞不已。
「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裏,陸既明,你以為你是誰,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陸先生嗎?」
我的手背被拍得通紅一片。
嘴裏的藥還沒服下,苦澀不已。
我冷冷地看了一旁的許昭白一眼,直接把藥片咬碎,混合著唾液,有些艱難地咽了下去。
許昭白卻把我的這一眼當成了挑釁。
「廢物,你怎麼還不去死,吃這些藥裝柔弱給誰看?」
他的手掌高高揚起,馬上就要落在我的身上。
「既然有病就去死,像你這種廢物,死了也沒人在意。」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