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生日那天下了雨。
我一大早就起來了。
打了個車到墓園,又拖著虛弱的身子,沿著小路到了我媽的墓碑前。
我放下帶來的鮮花和蛋糕。
小聲對照片上的人說:
「媽媽,我好想你,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再一起吃個蛋糕吧。」
我斷斷續續在她墓碑前說了好多話。
又擺出了蛋糕。
可是雨水惱人,蠟燭總是點不燃。
我小聲道歉:
「對不起,媽媽,我好像把一切都搞得很糟糕。」
風吹過,樹葉搖動。
仿佛是媽媽在給我的回應。
像是在說,既明,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在守護著你。
我擦了擦淋濕的臉。
在雨裏狼狽地吃了一塊蛋糕,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我想,我不能再這樣怨天尤人了。
接到我電話的紀臨夏語氣有些不耐煩。
她冷聲道:
「有什麼事?」
「你明天回來一趟,我有事。」
說罷,不等對麵反應就掛了。
紀臨夏到家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等她。
她皺著眉問我又要搞什麼花樣。
我把文件推給她。
我說:
「紀臨夏,我們離婚吧。」
紀臨夏愣了。
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質問我:
「你哪裏來的膽子和我提離婚,陸既明,你離了我,你還能生存下去?」
她一聲一聲數著我的缺點,仿佛在點評一件物品。
可我卻什麼都不想聽。
紀臨夏覺得今天晚上的我有些奇怪。
她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重複了一遍:
「紀臨夏,我們離婚吧。
「公司的股份和房子,這些我都不要,你給我點錢吧,就當曾經愛過,我們好聚好散。」
紀臨夏冷笑一聲,說:「你隻知道錢,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別後悔就是了。」
說罷,她利索地簽了字,砰地一聲關上門離開了。
9
周楊知道了我和紀臨夏離婚的事情。
紀臨夏幾乎是讓我淨身出戶。
他怒氣衝衝地衝到紀臨夏公司。
大喊著把紀臨夏叫了出來。
他衝上去指著紀臨夏的鼻子。
罵道:
「紀臨夏,你他媽真是個賤人,既明和你在一起七年,你說出軌就出軌!
「事到如今,離婚你居然什麼都沒給他,你知不知道他已經......」
突然,許昭白從裏麵小跑出來,緊緊地護在紀臨夏身前。
他大聲叫道:
「夏姐早就不愛他了,是他自己自願離婚的,我和夏姐才是真愛,那個病秧子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們兩個麵前了。」
周楊幾乎是要氣瘋了。
這個情夫,居然還有臉說這些。
他上去就和許昭白扭打在了一起。
許昭白力氣不如周楊大,慘叫一聲,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
「你算個什麼東西,孫子,你和那個病秧子就該去死。」
紀臨夏當然不能白白看著許昭白挨打,想上去把周楊扯開。
等我趕到的時候,場麵混亂得很。
我正好見紀臨夏搬起凳子要砸周楊,上去就攔了一下。
結果凳子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我的腹部。
我一下子就痛得起不了身。
紀臨夏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剛上前查看我的情況。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楊就立刻衝了過來。
把我護在身後。
「既明,你沒事吧,怎麼不在醫院好好休息......」
我臉色蒼白。
卻還是勉強地擠出一個笑,來安慰他。
從知道周楊來找紀臨夏算賬的時候,我差點急瘋了。
輸液的針隨手就拔掉了。
手背上一片青紫,針孔還冒著血珠。
紀臨夏也注意到了。
她皺著眉,問:
「陸既明,你到底是在演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