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許昭白是特意在朋友圈發的官宣照片。
女孩白皙的手和男人的大手糾纏在一起,親密無間。
那隻熟悉的手上還戴著和我一對的婚戒。
「你的偏愛永遠是我最大的底氣,紀小姐。」
下麵紛紛發表著祝福和恭喜。
連從來不刷朋友圈的紀臨夏也親手給他這條點了個讚。
是明晃晃的偏愛。
我看了許久,最終沒點讚,也沒哭。
隻是默默摘下了自己手上那枚戴了三年的婚戒。
胃裏隱隱作痛地折磨著我。
我想。
紀臨夏,我們真的要結束了。
我和紀臨夏相戀了七年。
當初從異國到長輩的反對,種種困難都沒能阻攔我們在一起。
我接連十幾個小時不合眼轉機,飛到她的公寓樓下,隻為了看她一眼。
她也曾經為了給我準備一份生日禮物,在倫敦下雪的節日賣了一夜玫瑰花。
我們愛得轟轟烈烈,非對方不可。
仿佛眼裏再也看不見別人。
畢業時,在我和她共同生活的房子裏。
紀臨夏曾經抱住我對我說過。
陸既明,我一定要嫁給你,因為我沒辦法想象我們不相愛的樣子。
她認真地說她這輩子隻愛我一個。
後來,紀臨夏確實做到了。
我們用了四年的時間組成了一個小家。
然後呢。
然後把我和曾經許下的誓言撇在一旁,轉頭牽了別的男人的手。
年少時的情話成了正中眉心的子彈。
相愛是有時限的,年少的愛戀是短暫不可追。
或許紀臨夏應該早點告訴我。
不然也不會留我一個人活在回憶中。
那麼久。
又那麼難熬。
3
我的胃總是在痛。
這幾天疼得更加厲害。
朋友催我說,不能再拖著了,得早點去看病。
我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可我不想麵對。
我忽然有些累,輕聲對朋友說。
我害怕。
周楊是我朋友裏脾氣最火爆的一個。
他見我這樣,又心疼又生氣,歎了口氣。
周楊一邊說著,夫妻哪裏有什麼隔夜仇,你不好意思跟紀臨夏低頭,我幫你來說。
說完,就拿過我的手機,撥出了那個置頂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紀臨夏都沒有接通我的電話。
我有些苦澀,強撐起一個笑。
要不別打了吧,我一個人也能行。
周楊皺著眉,罵紀臨夏的時候,電話卻突然響了。
我慌亂接聽。
紀臨夏冷漠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她問:
「陸既明,你又要幹什麼?」
我心底一酸澀,還沒開口。
那頭就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叫她。
「......夏姐,這個文件應該放在哪裏呀?」
他親密的昵稱,讓我一頓。
紀臨夏溫和地對那頭的男孩說了句「稍等」。
幾秒後,沒聽到我說話的紀臨夏不耐煩地催促:
「陸既明,你有什麼事......」
我不爭氣地吸了吸鼻子:
「阿夏,我生病了。」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紀臨夏一愣。
「什麼病?」
那邊卻突然傳來一道摔碎玻璃的聲音。
男生壓低聲音求助道:
「夏姐,我不小心弄倒東西了,嘶......」
紀臨夏立即緊張地關心男孩:
「沒受傷吧,你放著別動,我來處理。」
那頭一陣動靜。
手機被放在桌子上。
或許紀臨夏在幫許昭白包紮傷口。
過了一會,紀臨夏像是忽然才想起來這通沒掛的電話。
她拿起手機,問了句怎麼不說話,是什麼病。
我忽然不想說了。
反正,紀臨夏的眼裏隻有許昭白。
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關心陸既明。
挺好的。
我的胃又痛了起來。
我有些不清醒地想。
紀臨夏,等你知道我得病的那天,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