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紀臨夏的丈夫第三年,她和別的男人官宣了。
女孩白皙的手和男人的大手糾纏在起,親密無間。
那隻熟悉的手上還戴著和我一對的婚戒。
我看了許久,最終沒點讚,也沒流淚。
隻是默默摘下了自己手上那枚戴了三年的婚戒。
紀臨夏不知道的是,我已經病入膏肓。
很快就要死了。
1
公司的人都說紀臨夏在身邊養了個男孩。
年輕帥氣,而紀臨夏也對他格外耐心,似乎是上了心。
那個男孩叫許昭白,是紀臨夏公司新來的實習生。
我見過他的照片,他毫不畏縮地直麵鏡頭,笑得陽光燦爛,青春洋溢。
有人說他的眼睛和我有八分相似,都是一雙彎彎的笑眼。
可我看了那張照片很多次,卻覺得不然。
我的眼裏沒有了那種年輕時的蓬勃的勇氣。
與其說他像我,不如說他像陸既明。
他比我更像年輕時的我。
許昭白一來就被安排到了紀臨夏身邊當實習秘書。
偶爾我去公司,許昭白會替我端茶倒水。
「陸哥,你來了。」
他總是一副笨拙的樣子,什麼都做不好。
手工定製的水晶杯,在他手裏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板上。
碎片濺落一地。
許昭白沒有想象中的慌亂,隻是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
然後耷拉著腦袋,悶聲不響地瞥了紀臨夏一眼。
「夏姐......」
我的目光也跟著落在了紀臨夏的身上。
我也想知道,她會怎麼對待這個算不上稱職的秘書。
在我的注視下,紀臨夏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別亂忙了,出去待著。」
見許昭白不滿。
紀臨夏頓了頓,語氣溫柔:
「小心碎片劃傷手。」
默許,容忍。
是明目張膽的偏心與愛護。
我的心臟一酸,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攥住了。
我見過她愛一個人的樣子。
紀臨夏從前也是這樣對待我的。
但她的目光,已經很久沒有停在我身上了。
見我久久盯著地上的一片狼藉,紀臨夏問我:
「怎麼了?」
我搖搖頭,擠出一個笑:
「......沒什麼,隻是想,你對這個新來的實習生可真好啊。」
紀臨夏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剛來,什麼業務都不熟練,我多照顧他一下也是應該的。」
末了,又補了句:
「你總是多想。」
紀臨夏是最注重工作效率的人。
她卻對這個新來的實習生犯錯誤的行為仿佛什麼都看不見一樣。
至少,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對哪個犯錯的下屬有這麼溫和的一麵。
我盯著她的眼睛:
「阿夏,你真的隻把他當一個普通的秘書嗎?」
紀臨夏眼神躲閃:
「......說了你總是多想,你都已經是我的丈夫了,還和他一個實習生計較什麼?」
我剛想開口說什麼。
紀臨夏起身,冷著臉落下一句:「陸既明,什麼醋你都吃,你現在真是變得不可理喻」,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離開總裁辦公室。
透過玻璃窗,我看見外麵的紀臨夏踮起腳給許昭白整理領帶。
紀臨夏的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低下頭,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不想讓自己繼續難過。
我們的冷戰持續了一個多月。
我沒有再像從前那樣主動低頭,紀臨夏也沒放下麵子來找我。
直到後來,我在手機上看到了她和別人官宣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