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沒那麼好混,好萊塢對華人的天然排斥讓宋初月舉步維艱,她早就想回來了。
最重要的是周晏清也回國了。
也許是華人的惺惺相惜,周晏清在國外幫過她幾次,但也僅此而已。
電話那頭的許妄憤憤不平:“她還跟上學的時候一樣。人家根本不搭理她,她還上趕著去。”
這又何嘗不是說他自己。
宋初月家裏沒破產前,和許妄、周晏清在同一所貴族學校。
周晏清是學校裏的異類,在大多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裏,他優秀到令人咂舌,年紀輕輕就去了麻省。
成了宋初月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他們的故事,我已經聽許妄念叨過很多次了。
“你幫我這個忙,讓宋初月死心就行。周晏清不談戀愛,她是不會死心。成了,續約的時候,你八我二。”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五星級酒店的鏡子將人照得很清晰,我的臉白得嚇人。
其實他不必用續約分成利誘我,他施的恩,我總是要還的。
許久,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好。我正在和他吃飯,會按你說的做的。”
電話那頭頓了些許:“沈願,也不用這麼著急。你可以考慮考慮。”
“不用了。”我給自己塗一點口紅,看著氣色好一點:“他挺好的。反正,我也沒喜歡的人。”
電話驀地被掛斷。
我拍了拍臉,再一次告誡自己。
沈願,你沒有喜歡的人,你不能再喜歡許妄了。
然後笑著出了洗手間,走進包廂。
經紀人長袖善舞,和甲方打的一片火熱。周晏清坐在主座,並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我倒了一杯酒,鼓起勇氣遞給他:“周總,我敬你。”
周晏清蹙眉,聲音低沉:“如果心情不好,可以不用一直笑著。”
我微愣。
不由得想起剛剛我問許妄:“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和周宴清其實並不熟,隻是在工作往來上認識罷了。
“這麼多年,沒在周宴清身邊看到過幾個女人。你的遊戲代言,”他猶豫了一下:“據說是他親自指定的。”
又憤憤補充了一句:“初月知道後,都氣哭了。”
我想起來了,那天在公司許妄接到一個電話急匆匆離開,電話那頭是女生的哭腔。
回來就讓我拒掉這個代言,我的經紀人還和他據理力爭,認為這樣國民度高的遊戲代言對我對公司都百利無一害。
最後以宋初月得到了一個國民度更高的家居品牌代言告終。
我以為隻是普通的商業合作,但現在有些不確定了。
對著鏡頭表演多年,我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最好看,側著臉,微微展露脖頸,笑得溫婉:“周總誤會了,與周總的合作很愉快。”
“真假!”周宴清說得不留情麵,但還是接過我手裏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