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熾烤下,蘇鎖鎖的汗水淌得像水洗過一樣。
她眼神死死盯著我,怨毒的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我坐在樹蔭下,吹著便攜小風扇,慢條斯理地往手臂上抹防曬霜,笑盈盈地看著她。
和前世一模一樣。
隻不過那時候站在烈日下的是我。
我在四十度高溫的烈日下整整暴曬了三個小時!
教官隻冷漠地看了我一眼,諷刺道:“裝什麼可憐,這根本不是你逃避軍訓的理由!”
而現在,才不到二十分鐘,教官就頻頻看表,走來走去。
最終邁步走過來,“蘇鎖鎖,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他麵上嚴肅,語氣卻帶著一絲說不清的討好意味。
我眼底笑意緩緩冷下來。
“你們看,教官都不敢罰蘇鎖鎖太久,聽說她是盛氏集團十五年前走丟的千金!”
“江露然怎麼敢惹她啊?搞不好明天就要被記過處分了。”
“嫉妒眼紅人家蘇鎖鎖唄,她父母雙亡孤兒一個,這輩子也飛不上枝頭。”
......
這些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進我耳朵。
前世我僅以資助生的身份接觸過盛氏集團,僅此而已。
生命最後一刻,耳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有人緊緊握著我的手,聲音嘶啞:“露然,別睡......我的寶貝女兒啊,我是盛廷川......爸爸來晚了,爸爸終於找到你了!”
我以為那隻是個玩笑,是死神臨終前開的一個荒謬的玩笑。
可這一次我重生歸來,看著蘇鎖鎖借著首富千金的假身份耀武揚威,把我逼得家破人亡、名譽掃地。
我忽然明白。
她盜走的不僅是我的清白,還有我的未來,我的人生!
蘇鎖鎖身形一晃,裝模作樣地昏厥在地。
沒想到,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會第一個衝出來。
前世我暴曬暈倒無人在意,他好像沒看到似的快步離去,現在到是殷勤的很。
沈硯初一把將她抱起:“鎖鎖你怎麼樣?校醫!校醫!”
他轉頭看向我,眉眼裏滿是指責埋怨。
“江露然,你瘋了嗎?!竟然當眾造謠鎖鎖打胎!”
“這話一傳出去,對一個清白姑娘的名聲影響有多大你知道嗎?”
我嗤笑一聲:“她先誣陷我流產的事,你怎麼隻字不提?”
“我的清白和名聲就能被肆意抹黑玷汙嗎!”
他愣了愣,眉眼轉瞬冷了下來。
“她不過是無心之語,你何必不依不饒......”
我被他的雙標氣笑,轉頭就走。
“江露然!”他大吼:“你不就是嫉妒她富家千金的身份才故意汙蔑她!”
“我知道你父母雙亡從小就要強,但這不是你眼紅鎖鎖的理由!”
“鎖鎖單純善良,沒你這麼多心機,你用不著惡意針對她。”
“你不配和她比!”他冷哼一聲:“她是盛家找回來的千金,而你,滿身低賤的市井氣息和惡毒醜陋的心思!”
一字一句,剜得我心口鮮血直流。
我盯著他,忽然覺得好諷刺。
沈硯初像個正義的審判者,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現在立刻向她當眾道歉,下跪認錯,澄清你說的那些汙言穢語。”
眾人嘩然,卻無人替我說一句話。
他以為這樣可以讓我屈服。
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事事都圍著他轉。
我抿唇一笑:“沈硯初,你真讓我惡心!”
“你想攀高枝走捷徑卻裝的正義凜然,自以為公正無私實則道貌岸然!”
“你們兩個簡直是天作之合,一個賤得無恥,一個蠢得理所當然!”
“像你這種垃圾,老娘不要了!”
我轉身,走得瀟灑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