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盈抬眸,對上喬昀承通紅的眼眶,迷離眼神猛地一頓,她下意識要推開程景深,卻被他緊緊掐住腰。
“喬先生來得正好,”程景深喘息著,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幫我們去買盒套。”
喬昀承渾渾噩噩地走向藥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當他顫抖著將避孕套遞過去時,程景深壞笑著接過:“在外麵守著,別讓人進來。”
很快,裏麵傳來曖昧的水聲。
一盒也漸漸用完。
“再去買一盒,”程景深探出頭,臉上帶著饜足的紅暈,“啊……!”
他突然驚叫:“挽盈!不要……萬一你有了孩子怎麼辦……”
周挽盈曖昧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那就生下來,我想給你生寶寶。”
喬昀承站在門外,心臟被撕得鮮血淋漓。
她說過,對程景深隻是玩玩。
可現在,她連孩子都願意生了。
他想起很久以前,她被下了藥,被別的男人吻了鎖骨。
他紅著眼眶一整夜沒睡,第二天,她直接剜了那塊皮肉,顫著聲說:“昀承,別不理我好不好,我不臟,我發誓,從今往後,絕不會再讓別的男人碰我。”
可現在,她連和別的男人的孩子都願意要了。
喬昀承緩緩閉上眼,淚水無聲滾落。
不知過了多久,試衣間的簾子終於被拉開。
喬昀承抬眼,看見周挽盈白色長裙慵懶半敞,淩亂不堪,冷白的皮膚上布滿曖昧的吻痕,從鎖骨一路蔓延到腰腹,再到小腿。
那些刺眼的紅痕像刀子一樣紮進他眼裏,疼得他眼眶發熱。
他以為折磨到此結束,程景深卻懶洋洋地把周挽盈抱在懷裏:“把這裏收拾幹淨再走。”
喬昀承沉默地蹲下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避孕套包裝袋黏在地板上,他伸手去撕時,指尖沾到未幹的液體,疼得他渾身發顫。
等他收拾完走出商場時,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雨。
周挽盈和程景深早就不見了蹤影,隻有一條短信孤零零地躺在他的手機裏。
“我們還有下一場,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喬昀承捂著臉苦笑了一聲。
天黑了,雨越下越大,他站在商場門口等了很久,卻怎麼也打不到車。
好不容易買來的雨傘也被狂風吹走,他隻能淋著雨,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等回到家時,他渾身濕透,冷得發抖。
他推開浴室的門,想洗個熱水澡,卻聽見裏麵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景深……嗯……慢點……”
喬昀承僵在原地,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
原來……他們的“下一場”是這個意思。
他默默關上門,轉身去了客房的浴室。
熱水衝刷著身體,卻怎麼也洗不掉那股寒意。
這一夜,他伴著主臥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入睡,夢裏全是周挽盈身上那些刺眼的吻痕。
……
第二天清晨,他下樓時看見周挽盈窩在程景深懷裏,細白修長的手指捏著勺子,正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這種待遇,就連她最愛他的時候,他都不曾有過。
“喬先生,”程景深看到他,挑釁地把周挽盈往懷裏攏了攏,“不好意思呀,昨晚動靜是不是太大了?沒吵到你吧?”
他嘴上說著抱歉,眼裏卻滿是炫耀。
喬昀承沒有接話,轉身去廚房倒水。
“對了,”程景深突然說,“今晚我有個同學聚會,喬先生也一起去吧?正好散散心。”
“我不去。”
程景深立刻委屈地看向周挽盈。
“別掃興,”周挽盈皺眉,語氣不容拒絕,“景深好心邀請你。”
她懷裏的程景深得意地勾起唇角。
最終,喬昀承還是被強行帶去了聚會。
包廂裏觥籌交錯,眾人圍著周挽盈和程景深起哄。
“沒想到我們班是咱們大校草景深脫單最早啊!”
“聽說你官宣那天,好幾個校花傷心到要跳湖,必須自罰三杯!”
程景深傲嬌地搖頭:“我不能喝酒……”
周挽盈直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替他喝。”
她仰頭連灌三杯,酒液順著下巴滑落,落在精致的鎖骨上,引得眾人一陣起哄。
“周總好寵啊!”
“景深,你這女朋友哪兒找的?也太愛你了!”
入座時,沒人問喬昀承是誰,也沒人在意他,隻有幾個女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目光赤裸得讓人不適。
喬昀承皺眉,下意識看向周挽盈。
從前哪怕有女人多看他一眼,她都會醋到發瘋,甚至揚言要挖了對方的眼睛。
可現在,她的注意力全在程景深身上,連個餘光都沒分給他。
酒過三巡,眾人開始套周挽盈的話。
“周總,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們景深的?”
周挽盈喝了一杯酒,淡淡道:“一見鐘情。”
喬昀承手指一顫。
原來……第一眼她就已經喜歡上程景深了?
“那你之前有真心喜歡過別的男人嗎?”
周挽盈看了喬昀承一眼,沉默片刻,最後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