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所有人都知道,褚明月、葉靜瑤和顧景川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隻不過,葉靜瑤是他年少時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她,褚明月,不過是個東施效顰的舔狗。
過去七年裏,她向顧景川表白了99次,被他拒絕了99次。
然而,她的第00次告白還沒開始,就迎來了一桶潑向她的冰水。
冰水從褚明月發絲間滴落,涼意深入骨髓,澆滅了她眼裏的熱情。
“景川,明月來了,你怎麼也不請人家坐下。”
忽然,女子嗔怪的聲音自包廂內響起。
褚明月尋聲看去,隻見葉靜瑤一襲白裙,緊挨著顧景川而坐。
她腦子“嗡”的一聲炸開,耳邊隻剩尖銳的耳鳴。
一個小時前,顧景川突然給她發消息,讓她來夜色酒吧,說這次會答應做她男朋友。
她欣喜若狂,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準備進行人生第100次告白。
顧景川修長的手指晃著酒杯,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冷笑道:
“嗬,她也配?”
霎時,褚明月回過神來,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鎖住,幹澀道:
“為什麼?你騙我過來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話音剛落,顧景川突然起身,兩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眼底翻湧著怒火:
“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他粗暴的捏開褚明月的嘴,將手中的酒灌入她的嘴裏。
辛辣刺激的酒流入喉嚨,褚明月掙開顧景川的手,摔倒在地,捂著嘴猛烈咳嗽。
隨後,顧景川低沉的嗓音響起——
“叫你過來自然是為了給靜瑤賠罪!”
“為了嫁給我,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若不是三年前你讓靜瑤替你嫁給程家那個廢物,她又怎麼會被他家暴毒打,受盡委屈?”
褚明月被他幾句話砸懵了,她抬頭看向顧景川,震驚道:
“我什麼時候讓她替嫁了?”
說罷,她轉頭看向葉靜瑤,卻見她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當初分明是葉靜瑤嫌顧景川不過空有太子爺的名頭,沒有掌權,不願嫁他。
程家在海外頗有勢力,程家大少又早早掌權,他本是她外祖父給她定下的未婚夫,卻被葉靜瑤使計搶了過去。
以程家大少的人品,根本不可能家暴。
隻是程家資金鏈出了問題,有破產之勢,葉靜瑤才一狠心離了婚回國。
然而,還不等褚明月解釋,顧景川便皺著眉,對身旁抽煙的兄弟冷聲道:
“誰讓你抽煙的,靜瑤懷孕了,聞不得煙味。”
說完,他奪過煙,拉起褚明月的手,將煙頭狠狠按在她掌心。
“啊!”
褚明月因灼傷感痛呼出聲,但還遠不及心臟傳來的撕裂般地疼痛。
“這是你欠她的。”
顧景川臉色陰沉,指著桌子上擺的33杯酒,冷笑道:
“喝完,就當給靜瑤賠罪了。”
褚明月狼狽抬頭,滿臉倔強道:
“憑什麼?”
她被顧景川拒絕過很多次,但還是頭一次被他這般羞辱。
顧景川不語,按下遙控,包廂大屏突然亮起。
“景川,喜歡上你是我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哈哈哈,好土!”
“太惡心了......”
褚明月猛然看向大屏,瞳孔緊縮——大屏展示上赫然是她寫給顧景川的表白信。
“不!不許看!”
她慌忙爬起身,用自己的身子去擋,一種屈辱感傳入她心間。
“嗬,有用嗎?紙質版的我也有。”
顧景川從茶幾上拿起厚厚一疊信,那都是褚明月七年來給他寫的。
“顧景川!”
褚明月眼眶泛紅,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隱忍道:
“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
“那你喝?還是不喝?”
顧景川一臉冷漠,他對她的憐惜自葉靜瑤回國跟他哭訴那一刻就消失殆盡了。
褚明月控製不住踉蹌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咬牙道:
“好,我喝!”
第一杯酒下肚,辛辣的味道刺激得她眼角滲出淚水,恍惚間她想起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愛上顧景川。
自從她七歲母親去世後,隨母姓的她在葉家就不受待見。
上流圈子裏的孩子更是孤立她,對她惡語相向,唯有顧景川會替她說話......
盡管那隻是他順手而為......
第二杯酒下肚,她緊緊掐著自己手心。
她想起自己十五歲時,為了留在顧景川身邊,把外祖父派來接她去法國的人拒之門外。
第三杯酒下肚,她的胃裏已是翻江倒海。
她想起從十五歲到現在,整整七年,自己跟在顧景川身後追逐著,眼看著他對她的態度從厭煩到鬆動......
第四杯,第五杯......
喝到第十杯時,褚明月已經開始頭暈目眩,嘔吐起來。
意識模糊間,她聽到顧景川說:
“看著她喝完,我先送靜瑤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