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身出戶,我什麼都不要,隻要盡快領離婚證就好。”許廷峰回答。
“你還沒鬧夠?你想讓我低三下四給你道歉是吧?我做錯什麼了?”薄枝氣的胸口起伏,刷地從沙發上起身,根本無法理解許廷峰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許廷峰苦笑一聲,他早應該發現才對,薄枝就是個很自我的人,她認定的事,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不會改變主意。
所以他也懶得和她爭執,隻道:“我會盡快把離婚協議發你。”
說完便起身,拄著拐杖上樓。
“許廷峰!”薄枝緊咬牙關,冷笑,“有些話說出口,可就再難挽回了。”
鬧到這種地步,許廷峰要是再想讓她原諒,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就算給她跪下,她都不見得會答應!
可她威脅的話語落地,許廷峰一步步上樓,連姿勢都沒變,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就在此時,玲玲從樓上房間跑了下來。
“你回來了!”她見到許廷峰連聲爸爸都不叫,臉上也沒有喜悅,反倒像個小大人似的,頤指氣使道 :
“你還不快去做飯!要餓死我嗎!”
許廷峰停下腳步,審視地看向自己的女兒。
自從下定決心離婚之後他才發現,原來疼愛多年的女兒竟然不知何時擁有了這樣一副麵孔,完全不像個天真單純的小孩子,反倒像是個市儈的大人。
頤指氣使,高高在上。
以前他每天帶她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
可他現在即便有心想要重新塑造她的三觀,也來不及了。
許廷峰徹底心死,淡淡道:“餓了就讓保姆去做。”
以前她們說他做飯認真又好吃,擺盤漂亮,保姆根本比不上。
可她們也從來都沒珍惜過。
冷冰冰的話語讓玲玲當場愣在原地,她還從來都沒被許廷峰凶過,哪怕以前做錯事,爸爸也總是給她講道理。
什麼時候這麼冷漠過?
還沒反應過來,許廷峰就進了書房,將門關上了。
“媽媽你看他!他好煩啊!他怎麼這樣!”
玲玲立刻就委屈地撲到薄枝懷裏訴苦:“他一點都不如莫叔叔!”
“嗯。”薄枝的臉色也不好看,許廷峰以為這麼鬧能讓她和玲玲多看他一眼?做夢吧!
沒有再像以前一樣不顧自己,而是好好休息了一晚以後,許廷峰的傷腿好轉許多,炎症已經消退。
他安穩睡了一覺,直到上班時間足足過了一小時,才到公司。
他在薄氏集團也是有崗位的,作為薄枝秘書團裏的一員,表麵上看,他是生活助理。
但實際上,隻是某次他提出自己不想一直待在家裏,薄枝便給他隨意安排了一個崗位,除了掛職以外,並沒有其他工作。
他也知道薄枝是個強勢的人,不喜歡能力太強的另一半,所以他便隱瞞了自己其實是南城許氏繼承人的事,以免給她太大壓力。
可惜,他越是卑微,她就越是肆意踐踏他的尊嚴。
“許助理來公司了?生活助理到公司幹嘛?給薄總送飯?”
才進入秘書團的辦公區,許廷峰就撞見首席秘書胡雅。
她是個中年女人,工作能力很強,人也嚴厲刻薄,尤其看不慣靠身份得到這份工作的許廷峰。
每次他來公司,她都不曾給他好臉色。
更何況薄枝向來不在人前秀恩愛,對許廷峰的態度也頤指氣使,公司裏的員工更是沒人尊重他。
以前許廷峰不在意,但現在看來,每一處細節都透著薄枝對他的無視。
他早該清醒的。
早已涼透的內心此刻隻覺嘲諷,許廷峰看向胡雅,麵色平淡道:“我是來辦離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