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早已變心,玲玲也不再需要他這個爸爸。
既然如此,他也該去發展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將自己的所有時間都浪費在這對根本不在乎他付出的母女身上。
湖畔西餐廳,落地窗外是漂亮的荷葉,許廷峰坐在餐桌前,對麵的女孩子五官精致,氣質透著高貴,性子卻如小時候一樣活潑。
“你怎麼樣?該不會被家暴了吧?腿怎麼斷了?”一見麵,薑嫻就驚訝地望向坐著輪椅的許廷峰。
“別胡說。”許廷峰已經習慣了薑嫻的跳脫,“車禍而已,隻是骨裂。”
“沒事就好,服務生,待會烤一條羊腿過來。”薑嫻朝許廷峰眨眨眼,“給你補補。”
許廷峰失笑:“哪有這麼補的?行了,說正事。”
“嘖,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沒意思啊,玩笑都不喜歡開。”薑嫻嘟著嘴吐槽了兩句,但終究沒再說什麼,翻開一份文件放到許廷峰麵前。
“省政府要建新辦公大樓,我們有競標機會,隻要拿出他們想要的設計咱就能攬下這個大活!廷峰,我想做這個!但得你回來幫我才行。”
薑嫻認真起來,立刻透出職場女強人的模樣:“別在灶台前麵浪費時間了!這可不是你小時候的夢想!”
“而且,許氏現在還要靠你呢!許爺爺總和我抱怨家裏那些晚輩不堪大用,就等著你回去整頓,你怎麼想?”
許廷峰輕笑一聲:“我已經想好了。”
即便薑嫻不勸,他也不會再執迷不悟。
他語氣篤定:“等我處理完這邊的工作就回去,和你做這個項目。”
“那,你老婆那邊......”薑嫻試探著問,“你怎麼和她說?”
許廷峰搖搖頭,眼底目光堅毅:“沒必要說,我會和她離婚。”
晚上六點,薄枝下班回家。
她難得回來這麼早,牽著女兒的手進家門時,她以為能聞到熟悉的飯香,看見許廷峰係著圍裙一路小跑出來,接過她手裏的包,替她拿出拖鞋,笑著噓寒問暖。
可並沒有。
家裏一片昏暗,亂糟糟的客廳依舊是早上她離開時的樣子,屋裏也根本沒有做飯的痕跡。
她臉色一沉,許廷峰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那個討厭鬼不在!太好了!”玲玲卻開心地蹦蹦跳跳進屋,放下自己的小書包,“沒人盯著我寫作業了!”
薄枝皺眉,許廷峰不帶女兒寫作業,難道要她來?她晚上還要整理文件,哪有那麼多時間?
突然想起他白天的時候給她發了消息,大概是在和她解釋,現在為什麼不在家?
這樣想著,薄枝便拿出手機,打開了許廷峰的對話框。
他要離婚?
薄枝氣笑了!原來晚上不做飯玩失蹤,是還在和她鬥氣!想讓她主動去安慰!
但消息是中午發的,她這會兒才看見,想著許廷峰一個下午都拿著手機焦灼等她回複的樣子,薄枝勾了勾唇,覺得他很是可笑。
她可沒有時間哄他。
天色愈發黑,許廷峰終於回了家。
他和薑嫻聊起工作上的事就停不下來,不知不覺從中午聊到晚上,幹脆又一起吃了晚飯。
手中的文件夾裏,是他們的初步設計,許久都沒這麼酣暢淋漓地頭腦風暴,許廷峰心情還不錯。
把輪椅放到門廊底下,許廷峰拄著拐杖進門,一眼便看到黑著臉坐在沙發上的薄枝。
薄枝的眼神也剛好掃過來。
兩人隻對視了半秒,許廷峰就挪開視線,他驚訝地看向屋內,而後發現竟隻有薄枝和玲玲在家。
莫子凡沒來。
莫子凡不在,兩人還能這麼早就回家,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不過這會兒是個聊正事的機會,他在落地窗前的高腳椅上坐下,和薄枝拉開距離:“預約去領離婚證吧,你哪天有時間?”
“許廷峰,你真是瘋了!”薄枝以為他會道歉,結果一開口竟是這樣的話,“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