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樵風聽得一愣。
白寒不是醒了?竟沒磨著她跟他離婚嗎?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因為——他不要戚許了,所以,婚他是一定要離的。
“我跟我媽媽的名聲都不好,公司不需要給我,如果可以的話,給我留點生活費和我媽媽的醫藥費吧,我坐過牢,可能不太好找工作......”
“許樵風,”她的手緊握著方向盤,“你好吵!”
他長長的哦了一聲,“那我們晚點再談。”
始終是個得了絕症的人,精力比不得從前,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休息了起來。
戚許仿佛打了一記啞拳,激不起一點水花。
她繼續開車,偶爾看後視鏡裏閉目養神,再無從前半分張揚吵鬧的男人,精致的下頜線繃的緊緊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煩躁。
半小時後。
戚許把車停在別墅樓下,從駕駛座下來,一把拉開他的車門:“下車。”
許樵風攏著衣服下來,被外麵的寒風吹的打了個哆嗦。
“阿許,你回來啦?”
許樵風在玄關換鞋,忽然聽到屋裏傳來一道無比熟悉又溫柔的男聲,聽起來還帶著一絲虛弱。
許樵風的動作猛地頓住。
三秒過後,他才有了下一步動作。
“你站那做什麼?”戚許忽然皺著眉,站在客廳的入口處看著他。
許樵風把鞋扔進了櫃子裏。
他轉身,走進了客廳。
白寒坐在沙發上看著許樵風進來,眼神微微一變,才想起今天是許樵風出獄的日子。
曾經當了兩年植物人,白寒的精神看上去不怎麼好,身體也十分瘦弱。
他原本就是長得比較白皙精致,這樣一來,反倒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了。
“樵風,”他朝許樵風擠出一個笑,帶著幾分戒備:“你今天,出獄了?”
許樵風唯一憎惡的人,大概就是眼前這位了。
“不然,你想我在監獄裏待到地老天荒?”
“不是的,你怎麼能這麼想......當初我,我......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但凡我當時清醒,都絕對不會把你送進監獄的,我......”
白寒急忙解釋,那樣子就好像許樵風隨時準備吃了他似的,手足無措的望著戚許。
戚許從剛剛聽到許樵風說離婚時,心情就已經差到了極點。
此刻,她擋在了白寒的身前,緊緊地盯著許樵風。
“白寒的身體還很虛弱,你不要陰陽怪氣的和他說話。”
許樵風看了她一眼,不懂她什麼腦回路。
不過他已經是快死的人了,牢也坐了,確實懶得和他們扯嗓門,直接轉身上樓:“我累了,去休息了。”
戚許原本想跟上去,卻被白寒攔了下來,“阿許......”
許樵風回屋洗了個澡,感覺清爽了不少。
監獄裏的環境很差,這四年來沒有人給他送錢,他沒吃過一頓好的,更別提從前的那些山珍海味了。
許樵風看冰箱裏還有好些蔬菜,索性自己下廚炒了兩個,又煮了個排骨湯。
他剛把飯端過來,準備窩在臥室的外間裏安安靜靜的吃一頓,房門就被推開了。
許樵風望過去。
隻見白寒站在門口看著他,雖然看著還是瘦弱,但是眼神可比剛剛在樓下看到時銳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