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內的血被換成沈遠舟的,身體內血液的異物感導致我開始高燒。
我燒的腦子都有些糊塗,直到聽到有人在叫我,
“瀾之?”
女人的聲音與我上輩子的記憶重疊。
我渾身的每個細胞都開始叫囂著恐懼,強烈的窒息感讓我猛地睜開眼睛。
看清女人的眉眼後我又驚又懼,“白霜?!你怎麼會在這裏?”
白霜麵色一喜,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對我濃重的情意。
我下意識皺起眉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你不是答應過我重生之後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嗎?”
我重生後白霜爽快答應與我退婚,可又在我和江詩晴簽訂血契後,吃錯藥一樣日日跪在我門前求我離婚。
那時,我才知道她也重生了,隻是我拒絕多次後她明明已經答應不再打擾我。
如今怎麼又纏了上來?
聞言白霜有些無措的低下頭,她露出一副心碎的表情,委屈地說,
“我聽沈遠舟說你病了,所以想來看看你,我隻是擔心你。”
我劇烈的咳嗽起來,白霜緊張的靠近想替我順氣。
“別…”
我剛想拒絕白霜,她溫熱的手就緩緩落在了我的脊背,
這是一個在外人看來極其曖昧的動作。
“砰——”
我的房間門被踹開了。
江詩晴鐵青著臉,可當看到白霜在我身邊的那一刻動作都僵住了,
我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緊張。
緊張?
當意識到那抹緊張是因為我出現時,我急切的想要跟她解釋我和白霜的關係,
“她…”
江詩晴卻像根本沒看到白霜一樣,臉色難看的逼問著我,
“你對遠舟做了什麼?!我就說你怎麼會好心的送他雞湯喝!原來是為了害他。”
“還不快滾去給遠舟道歉!”
“什麼雞湯?我一直在昏迷!”
可江詩晴根本聽不進去我的任何解釋,她帶著渾身驚人的戾氣朝我走來。
白霜皺起眉,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我,“你想幹嘛?”
江詩晴哼笑了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手裏搶人?”
江詩晴抬了抬手,一個陰靈從她袖中鑽出,鑽進了白霜的身體。
不過幾秒後白霜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恭敬的對江詩晴低下頭。
“自不量力,還不滾一邊去!”
我虛弱的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被江詩晴連拖帶拽的扔到了樓下的泳池邊。
沈遠舟麵色慘白,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
他眼淚汪汪的看向我,
“哥哥,我是你弟弟啊,你怎麼能在雞湯裏下銀毒呢?我差點就喝了你知不知道?”
江詩晴將手骨捏的喀嚓作響,眼裏是吃人的狠意,
“不就是讓你把血給遠舟,你竟然利用他也有了血族的特征給他下銀毒。”
沈遠舟身邊還跪著個傷痕累累的傭人,他對著我將頭磕的邦邦作響,
“先生!放過我吧!我已經努力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能不能別傷害我的家人?”
江詩晴看著我冷笑,“沈瀾之!你還有什麼好說?”
下一秒,她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往泳池裏拖,水濺在我的手背上,瞬間燙穿血肉。
“啊!”
我淒厲的哭喊著,麵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懼。
這裏麵是聖水!
刻在血族基因裏對聖水的恐懼讓我拚盡全力掙脫著江詩晴的束縛。
我急切地想要抓住江詩晴的一絲理智辯解著,
“我房間裏你不是安裝了監控嗎?你可以去查!我今天就沒叫過這個小姑娘,更沒有讓她送過什麼雞湯!”
江詩晴完全不相信我的話,她一邊冷笑著一邊一根一根掰開我死扒著遊泳池邊的手指,
“沈瀾之,我還有必要去查監控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滿嘴謊話靠吸食人鮮血為生的肮臟血族的話嗎?我早說過了,血族這種惡心的族類早就應該消失!”
“查了又能怎樣?即使沒有也是你用了什麼方法蒙蔽了我的雙眼,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我如墜冰窖,身體如破布娃娃般被江詩晴抓起扔進聖水裏。
灼燒感將我的身體包裹住,渾身的皮膚被燙的通紅,瞬間就燎起了水泡。
身體被灼燒的血肉模糊,露出可怖的森森白骨。
血族強大的自愈力讓我的皮膚再生,剛冒出的肉芽瞬間被聖水吞噬,帶給我更深的創口和更劇烈的痛苦。
我向江詩晴求饒著,“江詩晴,真的…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你相信我!”
我感受到一滴冰涼的眼淚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倉皇抬頭去尋找江詩晴的眼睛,可在她眼裏隻找到了嫌惡,
“沈瀾之,你要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以為我會死在聖水裏,可我竟然從那活地獄裏活生生的回來了。
我陷入血肉再生的痛苦中,艱難的忍受著啃噬心肺的癢感。
我的高燒還未退,又是一波寒氣侵入體內,我的腦子都要燒幹了。
一隻冰涼的手撫上我的腰腹,身上那層睡衣被撕了個粉碎。
江詩晴吻著我剛剛生長出的血肉,她已經很久沒對我這麼溫柔過了。
我眼尾瞬間紅透,問出了那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江詩晴,你愛我嗎?”
江詩晴的淚落在我的臉頰上,她親吻著,
“瀾之,我愛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我的眼淚衝出眼眶,“可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呢?”
良久的沉默,江詩晴的右手動作輕柔的遮住了我的眼睛,
“瀾之,我想跟你要件禮物,你答應的話我就告訴你。”
說完,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了我的身體。
江詩晴竟生生挖走了我的雙眼,滾燙的血液順著臉頰滑落。
霎時間,我的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耳邊,江詩晴的聲音幽幽傳來。
“遠舟很喜歡你的眼睛,反正你是血族,眼睛還能再長出來。”
“還有,你剛才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