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在我家客廳臨時問詢。
我站在角落,陳鋒被第一個叫去問話。
“這事蘇怡也有責任!”他指著我,“她從來不說這些東西有多重要,也沒貼標簽,誰知道是什麼!”
我原以為他會道歉,會承認錯誤,會站在我這邊。可他第一句話,就把責任推給了我。
三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死亡。
我沒有與他爭辯,隻是走到冰箱前,打開門,用手機電筒照亮內壁一個角落。
那裏,有一塊被撕掉的膠帶殘留痕跡,邊緣還有些許紙屑。
“這是三天前的照片。”我拿出手機,點開相冊,遞給專案組長。
照片上,銀色的樣本盒整齊排列,旁邊貼著一張A4紙打印的醒目標簽:
“國家'腦計劃'ADR-3科研樣本,必須保持3-8度恒溫,嚴禁觸碰,違者追究法律責任!”
陳鋒的臉瞬間漲紅。
“我沒看見!我平時不怎麼開冰箱!”他的聲音開始發抖。
表姑李春花坐在沙發上,剛才的囂張氣焰全沒了,隻剩下一臉驚恐。
小寶躲在她身後,不敢出聲。
我沒理陳鋒,再次操作手機,投影畫麵切換。
“這是我家的監控。”
畫麵裏,小寶手裏正拿著那張被撕下來的A4紙標簽,把它揉成一團,當成球在房間裏踢來踢去。
李春花就在旁邊,低頭玩著手機,視若無睹。
這張紙團現在還在那裏,我指著客廳的一個角落,這也是我剛剛才留意到的。
專案組長放下記錄本,抬頭看著陳鋒:
“你作為同住人,明知樣本重要性,為何不盡到提醒和監管義務?”
陳鋒支吾著說不出話。
我看著他那張慌亂的臉,想起無數個我加班做實驗的夜晚。
他總是抱怨我“不解風情”、“像個機器人”。
每次我提到項目的重要性,他都敷衍地點頭,然後繼續玩手機。
原來在他心裏,我的事業和心血,真的就和垃圾一樣。
陳鋒的臉從漲紅變為慘白,他癱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
專案組長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在記錄本上重重地寫下了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