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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的眼睛更紅了，氣得差點昏過去。

“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自己的老婆死了，親生女兒無家可歸，還在給別人的女兒過生日當爸爸！”

“警察同誌，肯定就是宋家明這個畜生和他身邊的賤女人謀殺了我姐姐！你們快點把他抓捕歸案，還我姐姐一個公道！”

小姨情緒很激動。

我也被這樣的小姨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

小姨抱著我失聲痛哭，幾乎要暈厥過去。

“萱寶別怕，小姨一定會替你媽媽討個公道回來的！”

小姨幾乎每天都帶我來警察局等結果。

終於第三天的時候，警察姐姐說媽媽的屍檢報告出來了。

而這三天裏麵，爸爸再沒有打一個電話回來。

屍檢結果顯示媽媽手腕是自己割破的。

但也無法排除是被困太久餓死的可能性。

“不可能！我姐姐這麼堅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輕易就自殺！一定是被宋家明那個畜生和他的情人逼的！”

“秦小姐，節哀，逝者已去，你還要考慮考慮萱萱啊。”

“秦小姐，秦女士是火化還是入土為安，你們家屬決定。”

警察姐姐拿了一張單子給小姨。

“火化吧，我姐姐結婚之前是飛行員，她說過，死了要把骨灰撒到大海裏去。”

小姨帶我回了家，浴室已經被清理幹淨了。

她給我煮了一碗雞蛋麵之後，把一張媽媽的黑白照片和一堆黃色的紙擺在了飯桌的正中央。

旁邊還點上了兩根白蠟燭。

照片裏的媽媽穿了一身飛行服，英姿颯爽，是我沒見過的媽媽。

小姨說媽媽自從嫁給爸爸之後，就再也沒有拍過照了。

唯一一次爸爸答應陪我們去拍全家福的時候，因為李阿姨一個電話，爸爸就把我們兩個扔在路邊自己開車走了。

“萱萱乖，小姨出去買些東西，你自己一個人呆在家可以嗎？”

我點點頭，手裏攥著媽媽買給我的油畫筆和顏料。

照片上的媽媽真好看，萱萱要畫下來。

我是被開門聲驚醒的。

一身酒氣的爸爸在進門的地方停了下來，把身旁的女人壓在了牆上。

手還摸進了她的衣服裏麵。

媽媽說過這樣是不好的事情，如果有別人摸我一定要告訴她。

“嗯，家明......你輕點......”

我有些害怕想哭。

“媽媽，爸爸在家裏做不好的事情......”

聽見我的聲音，爸爸的動作停了下來，身子一歪撞到了燈的開關。

屋子裏一下亮堂了起來。

“啊！有鬼！”

等看清楚桌上蠟燭中間的照片和符紙，李阿姨嚇得尖叫連連。

爸爸的酒都醒了幾分。

他看著臉上還沾了不少顏料的我，突然怒氣衝衝地把我的畫筆搶了過去，狠狠地踩了幾腳。

我以為爸爸是生氣我又喊了他爸爸，嚇得嚎啕大哭。

趴到爸爸腳邊去掰他的腳撿油畫筆。

“伯伯你別踩！萱萱會聽話，萱萱以後再也不敢喊你爸爸了！這是媽媽送我的油畫筆！”

可是聽見我的話爸爸更生氣了。

他一腳踹開我，對著媽媽的房間破口大罵。

“秦雨墨！趕快給老子滾出來！你這樣有意思嗎？整這麼多晦氣的東西給誰看啊？你怎麼不真的去死呢？”

“珊珊把朵朵教的多好，再看看你，把萱萱教成跟你一樣滿口謊話的小賤人了！”

我被爸爸踹出去好遠，胸口跟手臂都好疼。

萱萱好想要媽媽給呼呼啊，呼呼就不疼了。

我縮在沙發的角落，想上前又怕爸爸再打我。

隻能帶著哭腔開口：“伯伯，媽媽不在房間裏，媽媽死了，變成天上的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