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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知道媽媽睡著了，是不會說話的。

我舉著沾滿了媽媽身上紅色顏料的手放到嘴邊提醒他。

“噓，爸，伯伯，媽媽睡著了。”

爸爸聽見我疏遠的稱呼有些惱羞成怒，喊的更大聲了。

“秦雨墨！你現在已經卑鄙到利用你的親生女兒來騙人了嗎？”

“有意思嗎？是，結婚的時候我是跟你保證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結婚這麼多年我又沒有對不起你！”

“我跟珊珊從小一起長大，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沒有人照拂怎麼能活得下去？你就這麼心狠，要我眼睜睜看著她們孤兒寡母去死你才甘心嗎？”

旁邊的姐姐有些聽不下去，握著我的小手接電話：

“這位先生，我是警察，現在在您家裏，您口中的秦雨墨小姐已經死了，現在我們在調查她的死因，麻煩您立刻回來配合我們調查好嗎？”

電話那頭呼吸一滯，而後隱約響起李阿姨的聲音。

“昨兩天她還有力氣欺負朵朵，怎麼今兒個就死了？肯定是她知道你跟我待一起吃醋了，要不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秦雨墨！你別裝死了！我沒想到你這麼不擇手段，我走的時候根本沒有反鎖浴室的門，騙我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好嗎？”

“先生，我們真的是警察，您妻子真的死了......”

“她死了更好！整天就知道拈酸吃醋！娶了她真是我宋家家門不幸！”

“伯伯，是李阿姨跟媽媽說了好多話，然後反鎖了浴室門呀......”

可是爸爸徑直地掛斷了電話，根本沒有聽到我說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無語到了，抱著我的姐姐還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呸！什麼玩意兒啊！”

他們把媽媽抬上了車，還給媽媽蓋上了白色的被子。

“姐姐，媽媽說過睡覺不能蓋鼻子的。”

我努力想把被子往下拉，裝著媽媽的車卻要開動了。

我急哭了，拚命掙脫開那個姐姐的手：

“萱萱還沒上車呢！媽媽！媽媽！你別丟下萱萱！”

可是我跑的太慢了，沒有追上媽媽，還摔到了地上。

警察姐姐一把抱起我，紅了眼眶。

“小朋友，你媽媽不是睡著了，是，是變成天上的星星繼續守護你了。”

原來他們說媽媽死了是這個意思啊。

我也被帶去了警察局。

“女士你好，你是秦雨墨的親屬嗎？”

“是，我是她親妹妹。”

我哭到嗓子都啞了。

天很黑很黑的時候，臉色很難看的小姨走了進來。

她抱著我沉默不語，我卻能感覺到後背濕了一大片。

“你爸這個畜生！萱萱，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搖了搖頭，用小手抹去了小姨的眼淚。

“小姨不哭，小姨是不是哪裏痛痛啊，媽媽說呼呼就不痛了，萱萱給你呼呼就好了。”

小姨摸著我的頭，咬牙切齒地開口。

“警察同誌，宋家明那個畜生現在在哪裏？”

警察姐姐搖了搖頭。

“秦女士，你先冷靜一下，目前我們暫時也沒有查到宋先生在哪兒。”

“隻知道他昨天晚上在長海雲府給一個名叫謝朵朵的小女孩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