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依緊緊抱著杜雲啟的脖子,張嘴咬住他的喉結。
眼角翹起些許得意的弧度,像極了對我的嘲諷。
杜雲啟溫柔地親吻她,聲音暖得像融化的春水。
“沒事,會定時過去看她的。”
“書房放著梵音,清心安神,指不定這會兒她已經在銅像裏睡著了。”
“稍稍讓她吃些苦頭也好,總不能一直慣著她。”
杜雲啟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憂慮。
但目光很快被蘇依依豔麗的臉攫取,重新泛起春光瀲灩。
我想拍打他的肩膀,引起他注意。
大聲告訴他我快死了,書房播放的音樂根本不是普通梵音!
可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我的存在,連我的聲音也聽不見。
我現在隻是一具虛無縹緲的靈魂,跟他們根本不在一個維度。
看著杜雲啟溫柔嗬護蘇依依的樣子,我忽然記起往昔的事。
我還在繈褓裏的時候,爸爸就從郊外撿回了杜雲啟。
那時候,他跟我一樣隻是個咿呀學語的嬰兒。
一直到五歲我學會說話,他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性格孤僻又寡言的他,卻總在默默守護著我。
我笑的時候,他會送我一朵小野花。
我哭的時候,他會為我拭去眼角的淚漬。
我們一起嬉耍,一同成長。
成年後,杜雲啟成了京市遠近聞名的高僧。
我為了幫他造勢,用爸爸的關係在全國各地為他舉辦佛法論壇。
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把他捧得家喻戶曉。
可就在他最輝煌的時候,京市最大的隆興寺高僧卻不看好他。
法師說他麵帶陰煞,心性毒辣。
我聽說這事後,氣得吹胡子瞪眼。
連夜跑去隆興寺鬧事,把老和尚臭罵一頓。
我罵他見不得杜雲啟得勢,妒忌他天生聰穎、超凡脫俗。
老和尚從此不發一言,再也不敢提杜雲啟三個字。
可如今看來,老和尚說的話的確是真知灼見。
正當我悔恨莫及之時,別墅外突然響起一道驚雷。
“徐安若,我來了!你在家嗎?”
這聲音很熟悉,說話的語氣十分焦急。
床上的兩人聽見這驚天地喊聲,愣怔一瞬,立刻從床上爬起來。
杜雲啟一臉狐疑地沉下臉色,穿好睡衣後走出臥室。
女傭在他授意下跑去開門,大門口立著位白色道袍的年輕道士。
他手持長劍,一身仙風道骨,俊逸出塵。
英挺的劍眉下,深深刻著一雙龍眼。
胸口劇烈起伏著,急得滿頭大汗。
杜雲啟審慎地看著他,問:
“閣下哪位?找我家大小姐有何事?”
他的目光帶著敵意和不屑,刻意掩住口鼻往後退了一步。
年輕道士躬身一揖,著急道:
“貧道法號慧心,是徐小姐五年前在須彌山天清觀修行時的衛師兄。”
“我剛收到徐小姐的消息,她好像遇到些緊急情況。”
“請問徐小姐現在在哪兒?能讓我見她一麵嗎?”
杜雲啟聽完笑了,笑得滿臉譏諷:
“緊急情況?大小姐好端端地坐在家裏,哪來的緊急情況?”
“她現在在書房思過念經,狀態好得很。”
“道長還是不要過去打擾她,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