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眼都是絕望,淚水早已流幹。
苦笑一聲,對他說:
“好,我這就告訴你。”
“鎏金佛鐘在......”
他聽完,麵上一喜。
“位置......我已經告訴你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他遲疑片刻,悄悄打量我一眼。
突然轉身就跑,一句話也沒留下。
我痛苦哀嚎:
“站住......你......還沒放我出去呢......”
我一激動,心口的血就流得更快了。
他飛速消失在門外,根本沒理我的呼喊。
我嘶聲嚎叫,用力拍打,直到筋疲力竭,嗓子幹裂。
就在我快要暈死過去時,忽然從門外傳來他和蘇依依的談話聲。
“她說了嗎?”
蘇依依聲音又嬌又軟。
“說了,鎏金佛鐘就在一號倉庫。”
“要是問起徐安若的事,知道怎麼交代吧?”
“我明白!她還在書房懺悔,沒有大礙。”
“剛才已經在書房播放梵音,可幫她清除業障、放鬆身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勾著詭譎的笑意。
梵音?
放鬆?
我氣得快要笑出聲來。
心口傳來錐心刺骨的痛,幾乎要將我的靈魂撕碎。
不知過去多久,背後傳來一陣尖銳的涼意。
我的身體驟然一鬆,一種虛脫的快感席卷全身。
我徹底閉上雙眼,再也無力掙紮。
血從我的心口不停湧出,浸滿了整個銅觀音像。
刀鋒洞穿我的心口,死死將我釘在這副銅殼裏。
心跳逐漸微弱,呼吸也平靜下來。
大量失血令我頭暈目眩,我有一種預感,自己很快就會喪命。
卻在這時,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我憑盡全力從衣袖裏摸出一張陳舊的傳音符。
這是五年前,須彌山天清觀衛師兄特意送我的離別禮物。
他告訴我,如若遇到生命危險,隻要撕爛這張符籙便會趕來救我。
“衛言......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我口中囁嚅著,使盡全力撕毀那道傳音符。
符籙碎掉的刹那,我周身一鬆。
心口的疼痛突然消失,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漸漸從銅像裏飛出。
垂眸看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仍被鎖在銅觀音裏。
慘白的臉上嘴巴微張,早已沒了生機。
我一臉懵怔地伸手去探,卻發現指尖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臉。
現場慘不忍睹,我已經死了。
書房裏,播放著音律詭異的梵音。
令人無端心情煩躁。
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突然心底一震。
這、這根本不是什麼正經梵音!
而是碎魂曲!
碎魂曲,就是把瀕死之人的魂魄強行禁錮,然後一點一點撕碎。
魂魄四分五裂後,就不能再返回屍身,也不能轉世投胎。
從此魂飛魄散,再無來世!
心底的怒火熊熊燃起,一股強烈的恨意侵蝕了我的理智。
我飛出書房,想要找人來救自己。
卻在走廊盡頭的臥室裏,看到杜雲啟和蘇依依躺在床上纏綿。
他們剛才算是“中場休息”,眼下又在繼續他們的“合歡禪”。
“哥,一直把安若姐關在書房......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