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猛然攥緊我的手。
我看著她麵色蒼白的臉,突然想起姐夫當年苦苦追求長姐時,也曾對她說過。
“杳杳,我們成婚以後就一起出遊,到時你治病救人,我便做你的護衛小廝。”
悲涼和怒意一起湧上我的心頭。
原來男人口中的誓言如此廉價。
長姐冷聲道:“我已經和陸蕭庭說過,此生絕不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他若想要齊人之福,就拿和離書來!”
對麵的女子聞言麵色一變,竟直接抽出腰間的鞭子朝長姐揮來!
長姐將我拉到身後,手中銀針刺出。
鞭子偏移幾分,卻還是擦傷了長姐的肩膀。
血浸濕衣衫。
我麵色一白,還沒來得說話,便聽見耳邊傳來姐夫急切的聲音。
“婉婉!你沒事吧?!”
“庭哥,我臉好疼!”
莫晚晚被姐夫摟在懷裏,臉上被劃出了一道小口子。
姐夫卻大驚失色,憤怒地看著長姐嗬斥:“沈杳!你居然惡意刮傷晚晚的臉,你的心腸怎麼如此歹毒?!”
我剛想說話,卻被長姐拉住。
她麵色平靜地望著姐夫:“陸蕭庭,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你若負我,此生不再相見。”
姐夫麵色一沉:“你又說這種話來威脅我。”
“成婚七年,你一子未出,我不顧母親反對保你正室之位,守著你一人多年,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心悅婉婉,想娶她為平妻,又有什麼錯?”
“天下夫妻皆是如此,為何就你離經叛道?”
他一把將莫婉婉抱起,冷冷丟下一句。
“給你三日期限,滾過來跟婉婉道歉!”
然後大步離開。
長姐身形晃了兩下,直往後跌。
我慌忙扶住她:“姐姐,你等著我,我回去給你拿藥!”
長姐曾製過兩粒救命藥。
一粒給了陸蕭庭,一粒給了我。
我匆匆趕回府中,還沒進屋,就聽堂內傳來一陣女子的銀鈴笑聲。
腳步頃刻停滯。
我的書房裏原本放著許多磨好的草藥,此刻全都掃落在地,取而代之的是琵琶和各種首飾脂粉。
顧淮笙看到我,臉上的笑意收斂許多:“你來得正好,霜月缺個琴房,你把這間屋子收拾收拾騰給霜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