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話像冰錐將我渾身洞穿。
想到女兒橫死哀牢山的慘狀,我再也忍不住,揮拳狠狠打在他臉上。
程宴故意激怒我,暗中悄然錄下我打他的視頻發給陸昭昭。
還沒來得及打第二拳。
心疼程宴的陸昭昭就帶著保鏢氣勢洶洶殺回來。
陸昭昭含怒抽出保鏢腰間電棍,猛地一下甩在我後背。
疼得我立刻朝後仰倒,後腦重重磕在石頭上。
陸昭昭看見掛彩的程宴,心疼不已。
瘋狂朝我甩棍發泄心中怒氣。
我被打得奄奄一息,整個人癱在地上。
救援隊的電話焦急響起。
“沈先生,無人機在您女兒消失的原位處拍到快速移動的野獸。”
我心急如焚查看女兒手表定位。
上麵顯示女兒正以不正常的速度移動。
見慣生死的救援隊長不禁遺憾歎息。
“沈先生,您女兒大概率遭遇野獸,如今生死未卜。”
“抱歉,我們也沒辦法了。”
我不顧一切衝出去。
卻被保鏢攔下。
陸昭昭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今天是藏獒一周歲的生日,他的賀歲紀錄片沒拍完之前,誰也不能去山裏!”
我死死瞪著陸昭昭。
就為了一隻狗,她居然可以將女兒的生死置之度外!
“讓我進山!放我出去!”
任由我如何嘶吼,阻攔我的保鏢都巋然不動。
直到拍攝組打來電話,說藏獒暈在了山中。
程宴立刻趴在陸昭昭肩頭擠出幾滴眼淚。
“一定是沈臨風女兒把狗狗踢壞了!”
聽到他的汙蔑,我幾近崩潰。
“我說了那不是普通森林,是哀牢山!”
“整座山都有瘴氣!你們再不讓我進山,我女兒就沒命了!”
程宴卻一口咬定我在撒謊。
他對著陸昭昭煽風點火。
“藏獒的身體很好的,就是沈臨風故意縱容女兒踢壞了狗!”
“這哪是踢狗啊,分明是朝昭昭你的臉上猛踹啊!”
陸昭昭原本半信半疑的神色陡然陰沉。
冷冷看向我。
“既然你這麼愛女兒,女兒踢壞狗犯了錯,就由你代替女兒接受懲罰吧!”
保鏢將我按在地上,一腳又一腳猛踹我的肚子。
直到我肋骨盡斷,內臟也受了衝擊傷,喉嚨裏大口大口嘔出鮮血。
陸昭昭卻還不解氣。
程宴繼續火上澆油。
說是藏獒在山裏還被石頭紮到了前腳掌。
“昭昭,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一直都精心照顧狗狗,不想讓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如今狗狗受了重傷,我對不起你的關心,我還是走吧。”
他作勢要走,陸昭昭急忙抓住他的手,低聲安慰。
“說什麼胡話呢?”
“你不許離開我。”
她的溫情脈脈在扭頭看向我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冷聲命令保鏢。
“拿刀過來。”
她握住刀子,不由分說朝我左手小拇指狠狠砍下去!
我痛到失聲,當場昏死。
眼前最後一個畫麵,是陸昭昭笑著安慰程宴。
“這下你開心了嗎?”
程宴點點頭。
陸昭昭低聲笑道:“那今天晚上就賣力點。”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身旁是救援隊隊長。
陸昭昭和程宴隻顧著治療昏迷的藏獒。
壓根沒管我。
幸好救援隊隊長撤回的時候發現了我,將我及時送到醫院做了手術。
我不顧渾身劇痛,哭著拉住隊長的手,問他女兒的下落。
隊長滿臉愧疚看向我。
緩緩吐出讓我心死的一句話。
“沈先生,請你節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