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親
柳蘭蘊差點把這個忘了。
宮中戒備森嚴,宮門也會嚴查。她即便是平章侯夫人,也不能隨意多帶一個人進去。
阮嘉容另外想了一個法子,說:“夫人可以先入宮告訴長姐,等長姐召見,妾身再進去。”
“也好。”
柳蘭蘊入宮,另有太監將她送到延禧宮。
阮貴妃一聽,就讓費公公親自把人領進來。見了阮嘉容,阮貴妃果然沒有再刁難柳蘭蘊。人家姐妹倆去內殿聊天,唯有柳蘭蘊一直坐在外殿,茶水喝了幾次,柳蘭蘊有些坐立難安了。
等阮嘉容出來的時候,發現沒了夫人身影。
為平章侯夫人倒茶的小宮女解釋道:
“平章侯夫人去如廁了。”
柳蘭蘊喝了那麼多茶水,有些憋不住,就問了宮女地方,等如廁出來,就有些分不清了。
她隻能憑著記憶,努力找延禧宮。
燕王今日特意入宮來給皇兄請安,他那位燕王妃,十分無趣,眼看著也活不了幾個月了。等她死了,他就續弦。原本對趙府那個,還是有幾分心思的。偏對方不識抬舉,他今日就來請皇兄一道聖旨,選個更漂亮的做燕王妃。
皇兄說他胡鬧,人家燕王妃還沒死,就想著續弦的事情,哪裏是君子所為,把他轟出來了。
畢竟是親弟弟,崇仁帝說上幾句,也就不了了之了。哪裏想到燕王鬼主意多,一時又走到後宮來,想找阮貴妃幫忙。阮貴妃打從潛邸就跟在皇兄身邊,又懷了孩子,這枕邊風最管用。
燕王半路就碰上了平章侯夫人。
“你怎麼在這裏?”
“見過燕王殿下。”
柳蘭蘊沒想到碰上了燕王,與陛下的英明神武相比,燕王就更加隨性而為了些。麵容也沒陛下那麼嚴肅認真,看上去好說話的很。
燕王點點頭,突然問:“趙府那丫頭,是因為仗著你家侯爺的勢,才拒絕本王的吧。”
這是要把趙府的盆子,扣在平章侯府頭上啊。
“五姐姐成親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她的父母長輩來做主的。侯爺就算是蒙陛下恩賜,有一個爵位在身,斷然不能替伯父伯母和祖母做主。”
“倒也是,本王與他往日無冤,素日無仇,他也沒道理阻擋本王納妾。”燕王覺得平章侯夫人說的有些道理,繼續問:“本王想續弦,你說哪家姑娘比趙五娘子好看。對了,平章侯府上還住著輔國大將軍的女兒吧。她怎麼樣?”
“這……”柳蘭蘊忍不住在心裏翻白眼,怎麼偏偏遇上了這麼一個燕王,句句把她往死路逼。
燕王風流花心,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燕王妃為什麼病成這樣,還不是被燕王氣的。人現在還沒死,就要張羅續弦了。除了趙二伯母那樣急功近利的,哪個敢把女兒嫁過來。
柳蘭蘊既不能說季蔓蔓的不是,也不能把她說的太好,免得燕王真對她上心。正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延禧宮有人來尋她。
小宮女沒想到燕王也在。
“參見燕王殿下。”
“免了,貴妃皇嫂今日心情如何?”
燕王知道阮貴妃現在金貴,便多問了一句。
“今日阮側夫人入宮,陪貴妃娘娘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娘娘心情很好。”那小宮女回完了燕王的話,又對平章侯夫人說:“請平章侯夫人隨奴婢回去吧,您該和阮側夫人出宮了。”
“好。”柳蘭蘊跟著小宮女回去,燕王也跟著一起到了延禧宮,他瞧著阮嘉容說:“都說貴妃皇嫂國色天香,本王看其妹,也毫不遜色嘛。”
“燕王殿下,就是嘴甜。”
阮嘉容哪裏敢回燕王這樣的話,還是阮貴妃開了口。阮貴妃看燕王過來,便知道燕王有事求她,就讓妹妹與平章侯夫人回去了。她倒是沒想到,燕王妃還沒死,燕王就急著續弦了。
這樣的事情攬下來,怕是裏外不是人。
阮貴妃給了身邊宮女一個眼神,便捂著肚子哎喲了起來,燕王生怕她這孩子有什麼事情,再牽扯上自己,匆匆告辭走了。
燕王出宮的時候,又碰上了平章侯。
“哼,真是豔福不淺。”
趙衡之聽得莫名其妙,回了侯府,問蘭蘊宮裏都發生了什麼,柳蘭蘊將前因後果告訴他。她還有另外一件事告訴趙衡之,是關於晏氏的。
“輔國大將軍夫人突然關心起你我的子嗣,怕我不能生孕,想張榜給我找神醫。我就把實話告訴她了,總不能說是顧太醫誤診,再連累了他的名聲。”柳蘭蘊也不知輔國大將軍夫人怎麼突然想起了這個,明明之前,還和她不對付。
“我與蔓蔓,終歸是成不了的。師母待我猶如親子一般,知道蔓蔓不能嫁給我,除了要操心她的婚事,自然也要擔憂我。”說開了也好,他再讓林春順勢傳播一下,解除這個誤會。
免得外人覺得蘭蘊不能生孕,給他塞來旁人。
“她的婚事,還是盡早定。”
柳蘭蘊想起燕王提起季蔓蔓,就覺得不踏實。
“恩,我會同師母說的。”
“不然比武招親吧。”柳蘭蘊想了一個主意。
季蔓蔓在邊關長大,未必能看得上那些口中說之乎者也的酸儒才子。說不定習武之人,更對她的胃口,比如趙衡之這樣的。
“若是燕王找打手來,讓她嫁是不嫁。”趙衡之揉了揉柳蘭蘊的頭,“我會和師母商議,盡快給她定下來一位如意郎君,你就別瞎操心了。”
“知道了,因為阮貴妃的事,我錯過了招湘新鋪子的開業。所以和她約好了,明日去看看。”
“那你帶上刀春吧。”趙衡之還是有些擔心。
“我不。”帶上刀春,不就是不相信招湘,誰會願意教一個心思繁雜,還不相信她的徒弟。柳蘭蘊早就做了打算,等學的差不多了,就把丁家的身契還了,讓丁卯哥做她鋪子上的掌櫃。
“其實,蘭蘊,你也可以不學這些,我又不是養不起你。”趙衡之本以為蘭蘊隻是感興趣,隨便學一學,看她這麼認真,還有些無法理解。
“我……”柳蘭蘊逃不開姑母,她相信,隻要她一離開平章侯府,姑母就會派人把她抓住。
因而,柳蘭蘊隻想著多攢一些銀子傍身。嫡姐那些嫁妝,終歸是嫡姐的,指不定哪天柳府就會有人來跟她要。她就拿了一點點,她好歹也是柳府二娘子,總是能有點嫁妝吧。
趙衡之正要說什麼,外頭丁梅說:
“侯爺,夫人,趙五娘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