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川什麼都不做,就是個甩手掌櫃,他要做未來的夏家掌權人......未來堪憂,算了算了,我先擬好我的辭職信。”
公司裏漸漸出現了一些反對淩昭川的聲音,而後消息又漸漸傳了出去,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夏家下一任掌權人是淩昭川,就連他的父母都再次打電話確認:“昭川,你回家的機票定了沒有啊,你要回來嗎?”
辦公室沒有開燈,昏暗一片,淩昭川的臉上映照的電腦屏幕的藍色熒光:“放心吧,爸媽,我心裏有數。”
“等我忙完最後這兩天,工作交接完就回家。”
淩昭川安撫道,這些天他被迫領教了周元柏設計陷害、栽贓汙蔑的手段,陰招繁多,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以前他絲毫不屑於與他明爭暗鬥,可這兩次吃了虧,淩昭川也不再坐以待斃,他決定親自下場還擊。
淩昭川將u盤裏夏家千金與心上人苦戀多年的情書、親密合照、以及那天他在門外聽到的錄音,集合成一個文件,分別發給了這麼多年在外樹敵的世家。
夏家做的生意不可為不肮臟,背棄信義、買凶殺人都是常態,為了走上第一世家的位置,他們無所不用其極,事實證明,周元柏這條毒蛇是他們培養出來最適合夏家這條路子的掌權人。
他不斷摩挲著手心的橡樹枝幹雕刻成的愛心,已經經過時間磨損光澤逐漸黯淡,隻等給他們重重一擊,至少壓住周元柏不再作妖,還要把自己身上這口黑鍋掀開、他才能安心回家。
夏家千金婚禮當天,同時也是夏家家主接任典禮,這場舉世矚目的豪華盛典將會在全球直播,屆時,他也為他們的新婚送上了一份誠摯的禮物。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周元柏的聲音從木門穿了進來:“昭川,你出來一下。”
淩昭川跟在周元柏身後一同往前走,將員工們一臉八卦的表情隔擋在樓道門外。
淩昭川點了一根煙。
“你又想做什麼?”他的神色淡漠,開門見山。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夏總和夏氏企業的未來,你也看到了,隻有我這樣的能力才配的上最高的位置。”
“而你,淩昭川,夏總喜歡你又怎樣?”
淩昭川一聽沒忍住笑了,這個笑容被周元柏理解成了嘲笑,像是突然戳中了周元柏的痛處,他的麵容一瞬扭曲,得意炫耀:“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麼,那天你在花房打電話,我都聽到了。”
淩昭川的眼神充滿警惕,周圍空氣忽然緊張起來。
“放心,我也希望你滾得越遠越好。從這件事上說我們目的一致,你果然是我最默契的好兄弟,昭川。”
淩昭川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周元柏,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稱兄道弟?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別再找我,我和你沒有什麼話說。”
周元柏訕笑:“我隻是不太放心,你一個孤兒怎麼舍得放手夏家,難道那天你打電話隻是演戲給我看?”
淩昭川不想和他多糾纏,轉身推門就走。
“你果然不會離開夏家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淩昭川,你隻是一個擋箭牌,夏總選你不過是為了替我擋下仇家暗殺,夏家曆來的家主都活不過第二年!”
然而淩昭川沒有他預想的反應,周元柏有些急了。
淩昭川一直都有一個疑問:“我們吃住同行,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你隻對我有那麼重的敵意?”他的語氣平緩,但吐露出的字眼帶著殘忍的試探:“你真的確定,夏今禾不愛我?”
周元柏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顫抖著,上前推搡淩昭川的肩膀。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夏總的情誼,都怪你這個小白臉在我們之間橫插一腳!”
“要說情誼,夏今禾對誰沒有情誼?她究竟是愛我,還是想用你牽製住我?”
淩昭川說得很明白了,他們幾個人從來沒有真正入過這位夏家千金的眼。
他不禁回想起,從小陪伴在夏今禾身邊的回憶。
那時她穿著一襲白裙,甜甜地在她身後撒嬌叫哥哥。
還會取下橡樹枝幹,給他雕刻一個愛心送給他。
結果淩昭川看到他們四個人都有一模一樣的愛心,還是市場批發買的一箱。
周元柏根本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他嘴裏喃喃著仿若癲狂:“你去死,隻要你去死,都怪你。”
淩昭川來不及躲閃,眼看著周元柏就要伸手推他,他反應極快地翻過身,等他想伸手拉周元柏的時候,兩個人腳下都踩空了,從逃生通道的台階雙雙跌落。
周元柏還在掙紮著,抓著他的頭往台階上磕。
餘光看到逃生通道的大門打開,夏今禾被一群員工簇擁著。意識渙散前,淩昭川聽到人群驚慌失措,還有夏今禾大喊道:“救人!快叫人!”
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
淩昭川感覺他的腿使不上力,他以為躺了這麼多天肌肉酸軟,床邊就放著一個輪椅,淩昭川沒有按鈴,直接坐在輪椅上往外走。
路過隔壁房間時,他看到了醒來的周元柏,夏今禾就坐在床邊,細心嗬護著喂他粥喝,這一幕溫馨甜蜜的畫麵被他看在眼裏,莫名刺痛。
“夏總,這兩天謝謝你照顧我。”周元柏小心翼翼開口,他很懂如何拿捏上位者的心,夏今禾最吃他這一套了。
他偷偷觀察夏今禾的臉色,然後又委屈道:“淩昭川他挑撥離間,他說了夏總不好的話,但我不相信,如果沒有當年夏總救下我,我根本不知道會死在哪裏。”
“還有我的腿,這些恩情,我會記一輩子,元柏願意奉獻一生報答夏總。”
夏今禾很是心疼:“你傻呀,淩昭川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呢?”
“都是淩昭川害了你,讓他陪你一條腿,不足為惜。”
說著,她抬手安撫地輕拍周元柏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