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別怕,哥哥在。”
少年郎鬆開船槳,微微朝船艙靠近。
這舉動,引起了前頭漕匪的注意。
張山將身上搜不出二兩銀子的老學究推開後,舉著大刀跳上了沈雲舒二人的船。
“藏什麼好東西呢,趕緊給爺交出來。”
“不然,別怪爺刀下無情!”
長刀架在了謝怯蠻的脖子上。
謝怯蠻裝作害怕的樣子,連連擺手。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是嗎?”
張山不信,若真的什麼都沒有,為什麼還藏的那麼緊。
他不信邪的撩開船艙簾子,往裏一瞧,眼睛瞬間就睜大。
裏麵竟有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雖然臉色枯黃了些,可容貌是一等一的好!
“你做什麼?”
小娘子看見他,頓時像是受了驚嚇的鳥雀一般,低下頭瑟瑟發抖。
“別呀,別呀,各位大爺,錢您隨意拿,別帶走我......”
“廢什麼話!”
張三一把推開他,長刀指向他的鼻尖。
“你媳婦我們看上了,識相點的躲一邊去,不然宰了你!”
媳婦?
後退幾步靠在船艙上的謝怯蠻聽到這個稱呼就是一愣。
他偏頭瞥了一眼沈雲舒,垂下眸子。
“別殺他,我跟你們走!”
沈雲舒倒沒怎麼在意稱呼,此番前來,是為了救娘親。
哥妹也好、夫妻也罷,隻要能夠讓她去上山搜尋娘親的蹤跡,都無所謂。
“算你這小娘子識相!”
漕匪們將湖上的人都壓在自己的船上,大船拖著小船,浩浩蕩蕩的黑蛟灣走去。
行至中途,一個瘦子打開了關著女人的船艙門。
他一雙三角眼,在船艙內的女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沈雲舒身上。
“誒,那個病的厲害的,跟你說話呢!”
“我是這黑蛟幫裏的三當家,待會兒進了寨之後,你跟我知道嗎?”
守在馬車旁的張山聽了此話,不樂意了,撇撇嘴,叫嚷道。
“三哥,你怎麼能這樣,說好的給大哥留著呢!”
瘦子不耐的揮揮手,心中暗恨,真是老大的一條好狗。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說著玩嘛!”
他沒好氣的跳下馬車,又回隊伍前頭了。
張山看著他的背影,偏頭往甲板上呸了兩口。
看來這匪窩裏的一群人,也不全是鐵板一塊,沈雲舒靜靜看著,絕不放過任何一點異動。
大船緩緩前行,約莫一刻鐘後,一座佇立在小島上的水寨出現在河灣處。
寨門上掛著“黑蛟幫”字樣的木牌。
兩側的瞭望台上站著幾個放哨的漢子,腰間別著短刀。
等到張山喊出暗號,兩扇巨型門板拚成的寨門這才吱呀呀地打開。
“三哥。”
“山子!”
進了寨子,有人嘴裏喊著“卸貨”迎上來。
男子還是被拴著,捆在一條麻繩上。
女人都被催著跳下船,不跳的,被漕匪拉了下去。
沈雲舒自己下了船,用袖子掩住嘴,假裝咳嗽不停,眼睛卻觀察著四周,在腦中記下四周的情況。
謝怯蠻也混在人堆之中,暗中打量這座小島,越看越覺得不對。
且不說這石塊壘成的堅固寨子,這出去劫掠,再回來分配的做法,倒是有點像蠻子的作風。
而且小島上來來往往的男丁,人人佩刀。
黑蛟幫,絕不會是幾十個漁民聚集到一處的普通幫派。
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縱!
那群漕匪將他們所有人都推進島上一座小木屋之後,鎖上了大門。
就這麼一直呆到了晚上。
從遠處傳來一聲女子尖叫聲後,房門被打開。
雄壯的人影站在了門外。
隻聽看守著門的守衛喊。
“大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