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是兩日前失蹤的,那如今應該還活著吧。
也不知道那群漕匪是要錢還是要其他的東西。
但願娘親能撐到自己去救她。
思量之間,家門已到。
沈雲舒推開門,匆匆進了院子,就見謝怯蠻借著雨水在衝刷身上的血跡。
“你受傷了?”
“沒有,是賊人的血。”
謝怯蠻出門之後,繼續沿著之前的方向搜尋叛徒的行蹤。
之後,他在一座小島上的漕匪窩裏,發現了對方的蹤跡。
如此倒也解釋的通了。
那些新造的弓弩並沒有平白無故消失,而是被藏在了小島之中。
也不知那群漕匪的背後之人是誰?居然有膽子搶軍中的武器。
他抓了個落單的漕匪逼問武器的下落,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寧可自殺,也不透露半句。
沒有受傷,那便好。
沈雲舒咬咬唇,向少年走近。
“謝公子,能否請你幫個忙?”
“什麼?”
少女站在屋簷下,將來龍去脈吐露了個幹幹淨淨,末了還道。
“我知道謝公子諸事纏身、行蹤繁忙,隻是娘親我實在放心不下。”
“不若這樣,謝公子與我同去,屆時找到娘親,您帶著她回城就好。”
“至於我,有些身手,可以自己下山的。”
清脆的幾聲,像是鳥兒在啼鳴。
隻不過在說最後一句話時,鳥兒驚慌起來。
因為有一隻劍,直衝她脖頸而去。
銀劍迅疾如風又快如閃電,疏忽片刻,劃短她的頭發,眼看就要割傷脖子。
沈雲舒這幾日多有鍛煉,很快做出反應,腳下輕轉堪堪躲過長劍。
謝怯蠻瞧她竟然躲開,揮動長劍追的更急,仿若一條銀龍,在雨中緊咬獵物不放。
沈雲舒已經躍在廚房處,拿起長槍,用力一挑,將長劍挑開。
她深知武器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所以避開殺機後,跳進了院中。
雨還在下,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手上,槍有些滑。
但她不能拋下它。
謝怯蠻又攻了過來,一柄銀劍,在他手裏仿若是活物,總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攻來。
沈雲舒反擊了十幾招之後,被長劍指住了喉嚨。
“謝公子是什麼意思?”
大雨順著她的發流下。
謝怯蠻輕輕搖頭,似在歎息。
“你的身手著實一般。”
“可是......”
“但跟著我還是夠了。”
他收回了長劍。
“快去換身衣服,用些晚飯,我們商量一下如何救出伯母。”
他竟然願意!
沈雲舒捏緊的心,霎時舒展開來。
......
屋內,燈火昏黃。
沈雲舒伸手沾了些水,依照記憶,在桌麵上畫了副簡易的地圖。
出了這座小鎮,順著河流,再往西北行走二十裏,就到了黑蛟灣。
因為河道險急,所以除了漕運主航道之外,再沒有別的水路能通向外界。
黑蛟灣也因此成了水匪鐘愛之地。
畢竟這浪急灣深又靠近官船航線的地勢,方圓百裏都難尋出幾處。
“除了這地圖,你還知道什麼消息?”
謝怯蠻看著桌上的地圖,心中驚訝。
可真是巧了,原來他今日去的漕匪窩,就在黑蛟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