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聿風仍站在原地,指尖發涼,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深呼了一口氣,逐漸鎮定下來。
“他摔倒與我無關,我隻是路過。”
清淩淩的聲音從他喉嚨裏發出,帶著一股讓人靜下來的魔力。
“而且我和溫明延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推他?再說了,就算我想害他,為什麼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我想我的智商不至於這麼低,也不會蠢到授人以柄。”
前幾次的事情讓他漲了教訓,關鍵時候什麼都不解釋隻會被人無端定罪。
不是他的錯,當然要張口說清楚。
這時候溫明延沉默,隻是肩膀微微顫動。
喬銜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這裏除了阿延就隻有你,難不成阿延自己摔倒陷害你?”
原來偏愛竟然可以讓人如此不講道理。
蘇聿風震驚地看著她,忽然覺得連辯解都顯得多餘。
她信與不信,其實都不要緊了。
因為隻要是涉及到溫明延,她會無條件站在溫明延那邊。
“證據呢?認定我推了他,請給出證據,不然就是在汙蔑。”蘇聿風沉下臉。
喬銜月牽著溫明延,留給蘇聿風一個複雜的眼神。
樓梯間的燈光昏黃,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糾纏在一起,卻又涇渭分明。
“你最好祈禱阿延沒事,不然......”
話沒說完,但蘇聿風感受到她語氣中的冷冽。
喬銜月他們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真是荒唐又可笑。
三日後。
這天下午,蘇家的司機老陳突然來傳話。
“小姐,夫人讓您去公司一趟,說是有急事。”
蘇聿風皺了皺眉。
母親最近忙於資產轉移,很少主動聯係他,更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去公司,但老陳在蘇家工作了十幾年,從未出過錯。
他並未多想,點頭上了車。
車子一路行駛,窗外的景色卻越來越陌生。
高樓逐漸被低矮的舊屋取代,車子來到一個臟亂狹窄的胡同。
蘇聿風心頭一緊,猛地看向司機。
“老陳,這不是去公司的路!”
老陳沒有回答,隻是踩下刹車,將車停在了胡同口。
“少爺,對不住了。”
他低聲道,隨即推開車門快步離開了。
蘇聿風突然反應過來,他心下一沉。
四周很暗,他被丟下了。
他剛踏出一步,身後便傳來一陣輕佻的口哨聲。
“蘇先生,我們哥仨可是等你很久了。”
蘇聿風渾身一僵,緩緩回頭。
三個男人堵在胡同口,為首的叼著煙,眼神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掃視,似乎在想從哪裏開始下手。
另外兩人一左一右圍上來,將他逼進巷子深處。
“你們想幹什麼?”
他大聲嗬斥,聲音卻很緊繃。
“幹什麼?”男人嗤笑一聲,伸手去摸她的臉,“當然是讓蘇先生留下一點東西了。”
說著,眼睛往下看,停在在腹部下麵的位置。
他猛地想往巷子口外跑,卻被人抓住他的肩膀。
力道很大,他很難掙脫。
“放開我!”他用力掙紮著,抬腳狠狠踹向對方的膝蓋。
男人吃痛鬆手,罵了句臟話,隨即一拳打在他臉上。
“啪!”
火辣辣的痛感瞬間蔓延,蘇聿風眼前發黑,踉蹌著撞上牆壁。還未等他站穩,手臂便被狠狠抓住。
他整個人被拖倒在地。
“還敢跑?”男人拿著一根鐵管,朝著他下半身揮去,“等你成為一個廢人了,還怎麼有臉和女人在一起。”
一時間,恐懼和絕望席卷她全身。
蘇聿風死死咬住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亂......
不能自亂陣腳。
母親教過他,越是絕境,越要冷靜。
“嘖,還敢瞪我們......”另一人蹲下身,手指沿著她的脖頸往下滑,呼吸粗重,“待會有你好看。”
猖狂的笑聲在耳邊回蕩,男人的手已經探向他的腰帶。
蘇聿風閉上眼,在心裏默默倒數——
五、四、三......
警報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