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要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嫁妝上可都有皇家標記。”
秦時月的話音才落,長樂侯夫人就脫口說道:
“那就用今日皇後娘娘賞賜給你的三萬兩銀子給可雲準備嫁妝,銀子沒有標記......”
此話一次,秦時月陡然沉了臉:“這才娘過來的目的吧!”
“時月,可雲是你的妹妹......”長樂侯夫人放軟了聲音。
“我沒有這種寡廉鮮恥,一心惦記我東西的妹妹。”秦時月毫不客氣地開口:“這件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娘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明日還要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就先回房休息了。”
秦可雲走出攬月園,眼淚刷刷流下來:“娘,姐姐不同意給銀子,那我的嫁妝該如何是好?”
長樂侯夫人也是滿臉為難,那些銀子可是皇後娘娘賞賜的,秦時月不同意,她還能逼著對方拿出來不成?
“可雲,你先別急,娘再想想辦法。”
秦可雲點了點頭,眼中怨憤閃過,果然不是自己的親娘,就是靠不住。
看來,想要拿到那三萬兩白銀,還得另外想辦法才是。
對了!
明天秦懷瑾不是要回來了嗎?
這倒是一個機會。
次日。
秦時月早早便起床裝扮整齊,準備進宮。
或許是因為有著昨日的聖旨。
眾人都知道,她是要去見皇後娘娘的,倒也沒有人敢在這事情上給她使絆子。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秦時月帶著肖嬤嬤,朝著坤寧宮走去。
才走到坤寧宮前,便見一個紫衣男子從坤寧宮內走出。
男子身形頎長,氣質尊貴,便是富麗堂皇的坤寧宮,在他出現後,也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仿佛天地之間,所有的顏色,都被他奪去。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秦時月看著麵前的男子,隻覺得眼眶一熱,隨即慌忙低下頭,不敢去看他。
宋墨辰......
沒想到,重活一世,才回京城,就和他見麵了。
“時月小姐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繪春走出來。
雖說秦時月已經被封為縣主,但她還是習慣親切地稱呼她為時月小姐。
在看到秦時月後,忙行了一禮,開口道:“時月小姐,這是辰王殿下。”
秦時月回過神來,忙行了一禮:“臣女秦時月,見過辰王殿下。”
“無需多禮。”宋墨辰淡淡點了點頭,看著麵前病弱得仿佛一陣風都能夠吹倒的秦時月,皺了皺眉。
屬實無法想象,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女,替自己母後擋了一刀。
難怪了,不過區區一刀,這秦時月就去江南養了三年的傷,回來還是如此半死不活的模樣。
就好像,稍微大聲點說話,都能夠把她嚇暈過去一般。
這讓得常年在軍營裏,和糙漢子們相處習慣了的宋墨辰頗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他下意識斂了幾分嗓音:“秦小姐身子還沒有養好?”
聞言,秦時月心頭一酸。
誰能夠想到,回京來,關心問候她身體的,竟是這位“第一次見麵”的辰王殿下。
她壓下眼眶湧上的濕意:“已經好很多了,多謝辰王殿下。”
宋墨辰敏銳地將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水色收入眼中,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她這是......想哭嗎?
被他嚇到了?
他有這麼可怕嗎?
繪春感覺到宋墨辰越發冰冷的氣息,以及兩人之間陷入的沉默。
忙輕笑一聲,上前打破了沉悶的僵滯:“時月小姐,娘娘剛剛還提起你呢!快隨奴婢進來吧!”
秦時月聞言,忙向宋墨辰福了福身,這才跟上繪春,朝著屋內走去。
宋墨辰看著她道瘦弱的身子,謹小慎微的模樣,莫名覺得有些礙眼。
他忽然轉身,朝著身旁的隨從侍書問道:“本王很嚇人嗎?”
侍書一愣,看著自家主子比之平時更加冰冷的氣息。
有心想要回答一句“不嚇人”。
卻發現,過不了自己良心那一關。
隻能裝聾作啞:“主子為何這般問?”
宋墨辰默然,須臾,方冷著臉轉身離開。
坤寧宮內。
皇後看著麵色蒼白的秦時月,眼中閃過一抹驚色:“時月,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麵色為何如此蒼白?”
秦時月看著目露關切的皇後,心中微暖:“有勞皇後娘娘掛心了,時月不過是剛回京城,有些不習慣而已。”
皇後眸光一閃,秦時月自幼在京中長大,去江南也不過三年,何來不習慣一說。
想到昨日趙公公回來後的稟報,皇後看著秦時月的目光更加心疼。
這孩子,生在秦家,真是可惜了。
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她的目光熱切了幾分,招手示意秦時月到自己身旁坐下,而後開口說道:
“時月,本宮聽趙公公說,昨日你和陸明昭的婚約解除了?”
“回娘娘,正是,臣女畢竟離京三年,且和昭世子並不熟,他說已經和秦可雲兩情相悅,臣女自然沒有強抓著這樁婚約不放的道理。”
“兩情相悅,哼!”皇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一個明明身負婚約,卻見異思遷之徒。
一個明知對方有婚約,還蓄意勾搭的養女。
倒也般配!
“既然如此,那本宮今日便為你指一樁婚事,如何?”皇後拍了拍秦時月的手道。
“娘娘?”秦時月一愣。
“本宮的小兒子,宋墨辰,方才,你進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與他照過麵了嗎?”
提起宋墨辰,皇後的眼中滿是驕傲:“這臭小子雖然說性格不討人喜歡,但那張臉卻還是非常俊美的,你若是願意,那本宮便為你們賜婚,如何?”
秦時月嚇得猛然起身就要跪倒:“娘娘,臣女惶恐,臣女絕對不敢覬覦辰王殿下......”
皇後伸手拉住她:“你這孩子,本宮不過是問問,你若是看不上那小子,本宮自然也不會強迫你嫁給他。”
聞言,秦時月哭笑不得:“娘娘,臣女隻是惶恐臣女身份低微,無法匹配雲端高陽的辰王殿下,並非......”
她實在說不出來看不上宋墨辰的話。
天知道,宋墨辰可是全京城的貴女們,都趨之若鶩的夫君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