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一頭撞向男子,這才發現,男子腰間的那塊玉佩是由兩塊合成,恰好合成一塊太極圖案。
其中一塊,赫然是她到死都握在手心的那半塊玉佩。
雖然秦時月並不明白,為何她會因為一塊玉佩而重生。
但就像女鬼師父說的,重活一世,她不會再如上一世那邊軟弱讓人欺負了。
送走趙公公後,秦時月才回到花廳,便對上了眾人複雜的目光。
長樂侯夫人當先開口:“時月,你回來之前,去見過皇後娘娘了?”
秦時月點了點頭:“當年皇後娘娘就有囑咐,讓女兒回京之後,定要及時告訴她,是以女兒回來的第一時間,就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長樂侯夫人麵色變了變:“你是怎麼進宮的?”
秦時月低斂了眉眼:“皇後娘娘給了我一塊令牌,可讓我隨時入宮請安。”
聞言,長樂侯夫人頓時沉了眼:“這件事情,你怎麼沒有和我說過?”
秦時月嘴角輕勾:“娘忘記了,我當初離京的時候,還是重傷在床,無法動身的,且當時,女兒也並未見到爹娘......”
長樂侯夫人頓時一噎,當初他們都沉浸在了秦家被封侯的喜悅之中,哪裏還會想到秦時月這麼一個垂垂等死的女兒。
是以,當初秦時月要被送去江南的時候,偌大的秦家,竟是無一人前去相送。
若是不是這樣的話,想來當初皇後娘娘的這塊令牌,秦時月怕是也無法留在手中。
“那你後來寫信過來的時候,為什麼不......”
長樂侯夫人還是不甘心。
“夠了!”
長樂侯突然開口冷喝一聲,打斷了長樂侯夫人的話。
隨後,他看向秦時月,眸光複雜地開口說道:“時月,既然回來了,以後就留在京中養身子吧!”
一旁的秦可雲麵色陡然一變。
她之所以能夠留在長樂侯府中,享盡榮華富貴,就是鑽了秦時月去江南,長樂侯府沒有嫡小姐的空子。
說白了,就是秦時月的代替品。
如果秦時月留下來了,這長樂侯府還能有她的位置嗎?
“多謝父親。”秦時月眸子似笑非笑地掃了秦可雲一眼,聲音清冷道:“既然如此,那我的攬月園?”
“這......”長樂侯有些猶豫。
“秦時月!”
就在這個時候,陸明昭頓時心疼地開口:“那院子如今可雲在住著,你搶走了,她住哪裏去?”
秦時月嗤笑一聲:“昭世子,你可別忘記了,那院子本來就是我的,難不成,她住了一段時間,就成了她的了?還是,她生來就喜歡搶不屬於她的東西?”
秦可雲瞬間就紅了眼睛:“姐姐,你誤會我了,我絕對沒有想過要搶你的東西,我,我這就搬走......”
“既是如此,那可雲就搬去西院吧!雖然小了點,但住你一個人,卻還是可以的。”長樂侯點了點頭。
秦可雲身子一僵,眼中一抹怨毒一閃而過,麵上卻是乖巧柔順地答應了下來。
陸明昭看到她這般委曲求全的模樣,心中愈發心疼。
有心想要替她爭取,但想到秦時月如今的身份,卻終究沒有再開口。
甚至,此時他的內心中隱隱有些後悔,若是早知道秦時月會被封為縣主,他......
“昭哥哥......”秦可雲察覺到他看著秦時月的目光有異,心中一慌,連忙開口搶奪他的注意力。
陸明昭回過神,將她的委屈收入眼中,心疼地摟過她道:
“可雲,你先委屈一段時日,我回去後,就向父親母親稟明一切,準備我倆的婚事,等嫁進鎮北侯府後,你就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秦可雲點了點頭:“昭哥哥,我等你。”
陸明昭如來時一般匆匆離開,帶著長樂侯府眾人的期望。
“既是如此,可雲的嫁妝該準備起來了。”
長樂侯滿意地看著秦可雲,朝著長樂侯夫人吩咐道。
秦時月徑自轉身離開,吩咐著下人開始搬東西。
至於秦可雲的東西,她直接盡數丟在了院外,將院子換上了攬月園的牌匾。
秦可雲跟著長樂侯夫人看到這一幕,又是一陣抹眼淚。
不過在長樂侯夫人的眼神示意下,她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委委屈屈地吩咐下人,將自己的東西搬回了西院。
“時月,東西可都收拾好了?”長樂侯夫人四下打量了一番,眸子在那一個個沉甸甸的紅木大箱子上定了定,笑著問道。
秦時月隻當沒有看到她眼中的貪婪:“已經規整好了,就差這次皇後娘娘的賞賜,還沒有入庫了。”
聽到她這麼說,秦可雲頓時急得去看長樂侯夫人。
後者猶豫了一下,開口:“時月,娘有件事情,想和你商議一下,希望你能同意。”
秦時月接過肖嬤嬤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娘說。”
“就是,你妹妹既然已經和鎮北侯府議親了,那這嫁妝也該著手準備起來了。”
長樂侯夫人莫名發現,自己在麵對平靜無波的秦時月之時,竟有一種無端的膽怯。
秦時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一笑:
“且不說,她就是一個義女,就算是府裏的庶妹,也自有父親和母親做主便是,何至於來和我商量了?”
長樂侯夫人麵色更加尷尬,秦可雲更是又羞又憤,才擦幹淨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長樂侯夫人。
長樂侯夫人見此,隻能輕咳一聲,開口說道:“時月,我們侯府畢竟底蘊尚淺,和鎮北侯府聯姻,若是沒有足夠豐厚的嫁妝,怕是會被看輕了。”
“所以,既然如今嫁給昭世子的人是可雲,那當初為你準備的那批嫁妝,不如也一起給可雲了......”
聞言,秦時月抬眸淡淡看向長樂侯夫人:“娘莫不是忘記了,那一批嫁妝,可不是秦家給我準備的,而是皇後娘娘賞賜給我的。”
長樂侯夫人一噎,赧赧道:“所以,娘這才過來和你商議來了。”
秦時月深吸一口氣,開口,聲音冷了幾分:
“娘難道不知道,皇家賞賜的東西,可容不得擅自做主,娘這是想為了秦可雲一人,讓整個侯府都得罪了皇後娘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