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天中,我打電話給蘇雪柔。
她卻窩在周雲祁懷裏,在幾百層的大平層看新聞裏的我掙紮求生。
可周雲祁一句:“房子電線問題好可怕!”
第二天他家就被徹底翻新擴建,電線全部隱到牆裏,花費幾百萬。
那時我還感慨周雲祁資產豐厚,卻不料竟是我老婆幫他建的。
而我住的房子到現在還是焦黑一片。
正收拾著東西,蘇雪柔卻從門外進來,怒不可遏:
“封鐸!你什麼意思?不就是讓你受了點委屈,又不是沒受過?收拾東西做什麼,不想過了?”
見我沉默,她嘖了一聲,破天荒地給我遞了個梯子:
“給你打包了晚餐,好好的紀念日,就別賭氣了。”
心又一次不爭氣地軟下來,卻在打開餐盒的一瞬間沉到底。
我抖著手挑出碗裏的蝦殼紙巾,眼眶徹底紅透:
“蘇雪柔,這就是說的好好過紀念日?打包別人吃過的剩菜剩飯就是你的誠意嗎?”
蘇雪柔眸光一閃,隨即滿不在乎地開口:
“吃剩的怎麼了?你難道現在還能吃到更好的?雲祁少爺賞的東西你還吃不得了?”
“別忘了,你當初還從狗嘴裏奪過食呢!”
我不可置信,“蘇雪柔......”
曾向蘇雪柔毫無保留袒露的秘密,如今卻化成利刃狠狠紮向我。
眼淚不受控製地砸下來,我一把掀翻了桌子:
“是啊,我在您心裏和狗又有什麼區別呢?”
“您把我耍得團團轉,讓我還錢就還錢,要我磕頭就磕頭,您看著我這樣一定很得意吧,蘇總?”
她看著我淚流滿麵,有些怔愣,囁嚅開口:
“你都知道了?”
她此刻的神情有種久違了的熟悉感。
那是獨屬於八年前的蘇雪柔才有的心疼神色。
那時周雲祁出國,她整個人頹廢不堪,將我視作救命稻草。
我陪她喝酒,聽她傾訴,在無數個深夜陪她坐到天明。
她也會在我失落時抱住我安慰,在床榻之間和我交換綿長又細膩的吻。
在結婚時給我親手製作了一枚素圈,刻上了我們的名字。
直至現在我也相信,那時的虛假中一定摻雜了真情。
隻是我不知道那份真情究竟有多少,也不願再猜。
我舌尖抵上腮幫,笑中含淚:
“蘇雪柔,你曾經拿這枚戒指起過誓,可以拿這個給你換一個承諾。”
“老子不想陪你玩了,放我走!”
蘇雪柔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臉上表情陰沉。
不知從哪裏摸出來手銬,將我牢牢鎖在床頭的鐵欄杆上,雙手扯開我身上廉價的短袖。
“蘇雪柔,你放開!”
我拚命掙紮,手銬和欄杆撞擊發出劇烈嗡鳴,卻被她牢牢按住。
“裝什麼?還以為自己貞潔烈男呢?你現在窮困潦倒,又坐過牢,跟我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這樣,陪睡一次,一百萬如何?”
心像是被從前的子彈徹底擊穿。
我紅著眼一遍遍求她。
她卻不管不顧,將動靜越鬧越大,恨不得讓這一梯十四戶全聽清楚。
門外突然傳來周雲祁的怒吼,“滾開!”
“什麼東西也敢來碰爺的身子?把我當站街的呢?”
即便周雲祁完全有自保能力,蘇雪柔還是驟然停住動作,胡亂地扣緊衣服。
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
她舍不得周雲祁麵對那些淫邪目光,卻舍得將我衣不蔽體地銬在床上。
她和周雲祁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我的門卻被人驟然打開。
“兄弟們,開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