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白月光的學渣兒子要做手術，妻子推掉醫院VIP的手術也要親自主刀。

她的白月光卻趁機哄騙剛成為高考狀元的女兒為他學渣兒子獻血。

“苗苗，你媽媽那麼想救壯壯弟弟，你想不想幫幫媽媽，讓她更喜歡你？”

久未感受過妻子疼愛的女兒，竟傻乎乎的信了，任由白月光抽幹了她的熊貓血。

等我看到女兒的時候，她渾身白的透亮，微微張開沒有一絲血色的小嘴，笑著問我：

“爸爸，媽媽知道我幫她救了弟弟，會不會高興呀…”

我眼淚如決堤般湧出，慌忙給妻子打去電話求救。

可妻子的聲音卻滿是不耐煩：

“演夠了沒廖卓，你真是有病，苗苗那麼小，根本不符合獻血規定，誰能抽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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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是不是失心瘋了？是不是又要跟我說這是楚良幹的？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我一時悲憤交加，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可苗苗就是被楚良騙了才被抽的血！真的沒時間了快來救救她吧…”

可顧念慈卻是不屑一笑：

“你接著演，我告訴你，今天給壯壯做手術用的熊貓血，是血庫才接到的捐獻，跟苗苗沒有一點關係。”

“我就是看楚良一個人帶孩子辛苦，才對他們稍微多照顧一點，你到底要爭風吃醋到什麼時候？”

“今天能編出來女兒死了這種劇本，明天是不是要告訴我我爸也死了？”

手心裏感覺到女兒的體溫越來越低，我的心裏也漸漸布滿寒霜，本還想再跟妻子說些什麼，可電話那頭楚良的聲音傳了過來：

“廖哥，我真不知道哪裏惹了你，我也是個孩子的父親，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念慈救了我兒子的命，我本來還打算改天登門道謝…既然廖哥你這麼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

他特意在救命和道謝這些字眼上加重語氣，似乎生怕我聽不出他的陰陽怪氣。

可顧念慈卻先火了：

“廖卓！差不多得了，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我跟楚良之間一清二白，你最好收起你那點小心思，真的很煩人。”

說完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顧不得許多，我抱起女兒準備出去求救，可卻突然發現門竟被反鎖了。

我不斷拍打著門和門上的小窗，奮力嘶吼著：

“有人嗎！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她就快不行了！”

空蕩的走廊裏給我回應的隻有回聲。

直到我嗓子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手也拍到麻木通紅，才聽到外麵有模糊的腳步聲傳來。

我拚盡全力貼在小窗上，看到的卻是楚良那張令人憎惡的臉。

“楚良！楚良！求求你開開門，救救我女兒吧，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她就快死了…”

他嘴角微微上翹，眼裏滿是不屑，用高高在上的姿態輕聲說：

“哎呦，這不是廖哥嗎？想救你女兒啊？這門怎麼打不開了呢？”

看著我眼中的哀求，他笑意更甚，緩緩開口：

“磕三個響頭，我就幫你開門。”

我愣怔了一下，他眼裏卻變成了遲疑，忍不住開口催促：

“還不快點跪謝恩賜，你女兒可要咽氣了哦？”

我咬緊牙關，嘴裏已經嘗到血的味道，卻也隻能狠狠跪下。

“咚！咚！咚！”

楚良的狂笑讓我振聾發聵。

再站起身，隔著那道小窗，我急切地懇求他快點開門，可他卻一臉嫌惡，勾起嘴角說著：

“這門本來就是我鎖上的，哪有再打開的道理？”

我扯著破鑼般的嗓子罵出一句“畜生！”然後使盡全身力氣一頭撞在小窗上，卻隻徒留一點血汙。

撞擊讓我腦殼發昏，摔倒在地上，難以動彈。

這時走廊裏又有腳步聲伴隨著人聲傳來：

“阿良？你在這幹什麼？”

是顧念慈！

可門外的楚良卻趕忙背過身擋住小窗，一臉尷尬的回答顧念慈：

“沒找到衛生間，看這沒人解了個手…”

顧念慈趕緊輕輕捂住鼻子白了楚良一眼：

“趕緊走吧，我等會兒讓保潔過來打掃一下。”

我在房間內拚盡全力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弄不出一點動靜。

似乎是聽到了媽媽的聲音，苗苗卻在這時艱難地張開嘴，喊了一聲：

“媽…媽…”

顧念慈頓了一下：

“我好像聽到苗苗的聲音…”

楚良趕忙遮掩：

“哪有聲音啊，你聽錯了吧，快跟我去看看壯壯的情況吧，我挺擔心的…”

門外腳步聲漸遠，我頹然坐倒在地上抱緊女兒，卻感受著她的體溫飛速消逝，甚至要徹底帶走我身上的體溫。

她以前最討厭冬天了，總會喊著“爸爸抱”鑽進我懷裏。

我隻能把她抱得更緊，忍著喉嚨裏的劇痛，扯著破風箱一般的嗓子不斷跟她說著話，希望她能撐下去，撐到奇跡出現，撐到有人發現我們。

可本還在呢喃著回應我的女兒漸漸沒了聲音。

抓住我衣角的手也鬆開落在地上，我心疼地拿起她的手，詢問她疼不疼。

但她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我長大了嘴卻隻能發出無聲的哀嚎，一度哭得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眼前卻是位保潔大媽，我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隻是掙紮著起身，抱起女兒已經僵硬的身體，搖搖晃晃離開房間。

顧念慈，我們的女兒死了，是被你親手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