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照聽後一個箭步蹦開一丈遠，瞪大眼睛看向黃自廷，又驚又怒地喝道：“你是要學費還是搶錢啊！這麼貴？”

原以為學一套拳法，二百兩怎麼也下來了，誰知道這老家夥竟然開口就要一千兩！

這麼多年來他也有不少弟子，要都是按這個規格來交學費的話，這老家夥豈不是早就發了！

黃自廷見了李照的樣子冷笑一聲，走到桌邊將那原先被他抱在懷裏的那個茶壺拿了起來，隨即往地上倒水。

李照湊過去看他要做什麼，卻見黃自廷是在以茶水寫字，當黃自廷收起茶壺後，地上赫然出現了四個大字：“武道無價！”

“想學拳，還嫌學費貴？殊不知武道一途無終點，若連一點學費也舍不得，還練什麼武，學什麼拳？”

黃自廷的聲音再次響起，李照雙眼微眯，正要說話，卻聽黃自廷又道：“當然了，你要是不想花錢，也有不花錢的辦法。”

李照一聽能不花錢，頓時就來了興趣，也不管這老頭為何如此反複無常，急忙開口問道：“什麼辦法，你倒說來聽聽。”

黃自廷砸著嘴道：“雖然是有辦法，但對你來說應該也和沒辦法沒什麼兩樣。”

李照聽了這話差點罵出聲，咬牙道：“到底有什麼辦法你就趕緊說，不要在這裏拐彎抹角！”

黃自廷笑道：“一個月之內，把這八王拳修煉到入門境。”

李照聽後“切”了一聲道：“我還以為是多難的辦法，不就是把八王拳修煉到入門境嗎？簡單！”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可不能說話不算！”

黃自廷聽後一笑，這笑容印在李照眼裏，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感覺。

怎麼覺得這老頭有點怪？似乎是對自己有所圖一樣？

黃自廷卻不知道李照心中所想，點點頭淡淡道：“我還不至於哄騙你。”

說著黃自廷簡單活動一下身子，趁著背過身對著李照的時候，眼中浮現出一絲狡黠之意。

這回你小子還不上套？

李照見黃自廷要開始演練拳法，晃晃腦袋定睛看去，心道反正自己是為了背石頭，這老頭就算有所圖又有什麼所謂？

他總不會是性取向有問題看上自己了，那就不用在乎！

黃自廷活動完畢，忽然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看向李照道：“你能學到這套拳法，倒真是便宜了你。”

“既然你答應學了，那便先傳你些拳法招式，不過你能否學成，就看你的悟性和造化了，好好看仔細了，隻給你演示一遍！”

說罷，黃自廷忽然抬腳跺地，身形扭轉間枯瘦的右臂劃出個弧形，隨即一拳打出，口裏道：“八王拳第一式，文王乘龍！”

“想當年，我和兩位高手交手，這一招就直接將其中一人重傷。”

李照看著黃自廷的動作，心道這兩下子確實幹脆利落，但好漢不提當年勇，還是別扯了！

當年的黃自廷或許有幾分本事，但看他現在這一把歲數，怕是連王八都揍不動，更別說什麼高手了。

卻見黃自廷又擺出架勢，這次卻是單手劃個圓圈，隨後猛然打出，口裏喝道：“八王拳第二式，武王擒虎！”

“當年我同時對戰六人，正是憑借這一式擒下兩人，奠定了最後的勝局！”

李照聽後忍不住嗤笑一聲，心道這老頭還真愛裝逼。

這麼個破地方，你一個教拳的，能有多厲害？

就算有幾分本事，也跟牛逼貼不上邊好吧！

嗤笑聲進入黃自廷的耳朵，他緩緩收招，隨即看向李照道：“你剛剛發笑，是在質疑我所說話語的真實性？”

李照擺擺手道：“沒有沒有，您還是趕快繼續演示吧，我倒真想多聽聽您當年的故事。”

他這話裏雖然說沒有，但卻滿是對老頭的懷疑，黃自廷一把年紀何等老辣，又如何會聽不出來？

黃自廷看向李照，忽然笑道：“看來不給你小子展示點真實本領，你是不會相信的了。”

“既然如此，那便叫你開開眼界！”

話音落下，黃自廷一雙眉毛輕輕抖了抖，隨即掌心便突然炸開悶雷般的爆響。

李照嚇了一跳，剛要開口說話，就見黃自廷身形飛快，到了那重達三百斤的石鎖旁。

這老家夥該不會是惱羞成怒，要給自己一個教訓吧？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就見黃自廷枯槁的手掌握在了石鎖的橫杠上，隨即那石鎖已如同一張薄紙般被輕鬆地甩到了空中。

“八王拳第三式，人王開天！”

隨著黃自廷的喝聲，隻聽轟的一聲暴鳴傳出，那堅硬沉重的石鎖竟直接被打成了漫天的石粉，飄灑而下。

緊接著，黃自廷輕輕一揮手，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隻見那些正落下的石粉好似被賦予了生命，竟化作了一條灰龍在黃自廷身邊盤旋。

“這，這......”

李照直接看呆了，直到那灰龍重新解散成石粉落在地上，也沒有反應過來。

“小子，如何？現在信了嗎？”

黃自廷的聲音悠悠響起，隨即枯槁的手掌再次一揮，那地上的石粉竟然重新飛起，猛然向一旁的一棵大樹衝去。

隻聽“哢嚓”一聲響傳出，那粗有一米的老樹竟然直接被石粉洞穿，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赫然在上。

夕陽穿透樹洞，自其中照在地上，更像是照在了李照的心上。

他已震撼萬分。

媽呀！這老頭竟然如此厲害！

真是人不可貌相！

先且不管這老頭說的什麼八荒六合唯我獨尊是真是假，剛剛他一手碎石，彈指洞穿老樹卻是真的不能再真。

有這一手本事，就算是說假的那也是真的！

要是自己能將這本事學來，不，隻要能學到一半，豈不是都......

可得好好和他學啊，畢竟變強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不是？

想到這裏，李照急忙道：“哎呀，您真人既然已經露相，那便快繼續傳我招式吧！”

“這一千兩銀子的學費，我明天就可以付！”

誰想黃自廷卻擺擺手道：“你既然選擇了不花錢的方式，現在再想花錢卻晚了。”

“一個月之內，你要是無法將八王拳修煉到入門境，你就是拿一萬兩銀子來，我也不收你！”

李照瞪大眼睛，心道這回你又講起原則來了，看你之前那架勢，就不信將一萬兩銀子放在你麵前，你會無動於衷！

到時候怕是一個眨眼，銀票就進了你的兜了。

不過見識到了黃自廷的厲害，這話李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了，當下好話連篇，哄著黃自廷繼續給他演示八王拳。

這次李照沒有單純的看，而是學著黃自廷的樣子跟著他一起練習。

當黃自廷將一套八王拳的招式全部打完，便負手而立，站在一旁不再動作。

李照則是按照自己先前的記憶，從頭到尾一遍又一遍地開始練習這八王拳。

起初李照的動作還有些生澀，看上去也完全沒有什麼架勢，但前後反複練習了幾遍之後，動作就逐漸暢快起來。

當李照練到第五遍的時候，已經能夠有模有樣地打出來了，就是動作還不如黃自廷一樣幹脆利落。

看著不住練習的李照，黃自廷麵色平靜，心裏卻不住點頭。

這小子倒還真是個好苗子！

不過就算如此，現在他這八王拳卻也是隻得其形而不得其神，想要完全融會貫通地練下來，起碼也得一周。

“嘿！”

黃自廷正想著，卻忽然聽到李照低吼一聲，打出一拳。

隻聽“嗖”的一聲隨著這一拳傳出，黃自廷麵上原本平淡的表情驟然凝固，心中登時充滿了。

這是，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