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張昭瞬間呆愣在原地。
剛才心中的委屈瞬間蕩然無存,轉而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沒聽錯吧?
當今皇帝都要讓三分的長孫太後,找自己一個不入流的小太監,辦事?
這怎麼看都不對啊。
突然,張昭想到了昨天皇帝對自己的囑托。
“張卿需全力而為,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全力而為…
莫不是要自己今天加倍努力地為太後獻身?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瘋狂,張昭突然感覺雙腿發軟。
我們二人畢竟都是第一次嘛…
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用不能今天就把他張昭給榨幹了吧?
哀嚎歸哀嚎。
這裏是後宮,自己麵前的這位,可是長孫太後。
如若張昭一旦忤逆她的意思,恐怕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拉出去淨身了。
在看到長孫太後眼神中的希冀之色,張昭不停地安慰自己。
應該不至於…
做好心理建設,張昭語氣盡量平和詢問。
“不知太後所為何事?奴婢定當盡力而為。”
在看到張昭眼神中的決然之色,長孫穀蘭幽幽歎息一聲。
“想必,皇帝已經召見你了吧?”
“有沒有向你打聽本宮的事情?”
“太後所料不假。”張昭深知,自己能有今天,全是憑借了這位太後的栽培。
所以張昭不敢有半點弄虛作假。
“回稟太後,皇帝隻是關心太後的身體,命令奴婢全力而為,而且提拔奴婢為掖庭令,官至從七品。”
“隻不過…”張昭猶豫了一下。
“繼續說,現在這裏隻有你我二人。”
說著,長孫穀蘭就主動靠近張昭。
一股熟悉無比的體香撲麵而來,讓張昭心中悸動無比。
耐下性子,張昭開口道。
“皇帝似乎在擔心,甚至害怕什麼,讓兩個宮女來監控奴婢。”
說到這裏,張昭就不再過多言語。
作為一個類似男寵的角色,張昭深知在帝王家最忌諱的是加上自己的主觀判斷。
不然,很有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猜對了,張郎。”
長孫穀蘭靠在張昭的肩膀上,聲音不由柔弱了幾分。
“皇帝之所以如此看重於本宮,是為了一件東西。”
果然如此…張昭心中了然,卻並沒有言語。
長孫穀蘭抬起頭,發現張昭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繼續說道。
“不瞞張郎,本宮的功法若是想登堂入室,恐怕還需與至陽之人修煉一段時間。”
“而在此之前,本宮必須要以妖術迷惑心智,病情難治,為由繼續拖延皇帝那邊,不能見人。”
“日後皇帝肯定還要召見張郎,而本宮想拜托的隻有這件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長孫太後的聲音雖延綿柔弱,卻讓張昭背後不由浮現道道冷汗。
昨晚張昭的猜想已被太後印證,皇帝跟太後就是因為一件東西而相互提防著。
那麼,張昭要做的,隻有毫無保留地站在長孫太後這邊。
隻因大靖王朝曆代傳承下的帝王之術就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張昭猜想。
如果自己向皇帝彙報,太後的病情已經治好。
那麼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
自己,還有的選麼?張昭心生感慨。
自己已被迫卷入了這皇位爭奪的暗流湧動中,又何談離宮一事。
這,正是。
一入宮門深似海,不見張昭,隻有張郎。
既如此,那就幫助長孫太後。
於是,張昭退後兩步,為太後深深鞠了一躬。
“奴婢願為太後鞍前馬後。”
“日後,隻要太後不說,奴婢將替太後死守這個秘密。”
“好,好,好。”長孫穀蘭對張昭的識時務,明事理很滿意。
這件事情,她長孫穀蘭謀劃了五年之久。
就是陳太師,也因為先帝的駕崩而不得不移居京城一處偏僻宅院,長達五年之久。
如今,自己總算物色到了一個擁有至陽之體的小太監。
那麼這場複仇計劃,終於可以拉開帷幕了。
曾經先帝的侄兒,如今把控朝政,一手遮天。
但苦於他沒有得到傳國玉璽這件東西,所以長孫太後,陳太師依舊是安全的。
再拉上一個至陽之體的張昭,也未嘗不可。
長孫太後回到座位上,喃喃道。
“當初,你將本宮束至高閣,如今,就怪不得本宮不知人情冷暖?”
“好了,張郎,你先去洗澡吧。”
“遵命!”張昭默然退去,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
如若讓太後發覺自己背後的冷汗直流,恐怕太後會再起疑心。
好在,太後並沒有著急雙修。
“有這麼一名心機深沉的太後在,換誰坐皇帝這個位置,也坐不安穩啊。”
長孫皇後看著張昭那從容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與皇帝昨天都聊了什麼。
單單皇帝已經命人監控於他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
至於什麼關心她的身體,提拔這位小太監,更是不足為奇的幌子。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
經曆過兩朝皇室更迭的,身居宮闈中的長孫穀蘭,太清楚這個道理了。
思慮再三,長孫穀蘭這才決定。
讓陳太師探一探這個張昭的底子。
不多時,一名貼身侍女就帶來一則消息。
聞聽此言,長孫穀蘭點點頭。
“好,請他進來,你們,退下。”
侍女鞠躬退下後,長孫穀蘭就起身走向了房間之中。
並給洗澡中的張昭留下一句話。
“張郎,洗好了,直接去我房間,我等你。”
“遵命。”張昭不由打了個冷戰,“想必,今天又要徹夜難眠了。”
“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說的了。”
張昭不敢怠慢,快速洗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就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房間外。
清清嗓子,張昭確定周圍無人後,這才低聲詢問。
“太後,奴婢進來了。”
“嗯。”
得到太後的準許,張昭才推門而入,並順手關門。
剛要吹燈,張昭發現,床邊,還有一個男人。
張昭:“????”
不是雙修麼?
張昭仔細看去,這位衣著樸素的男人約摸五十歲的年齡。
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歲月在他的眼角下留下痕跡,卻不曾衝刷掉他那眼神中散發的熠熠光彩。
讓張昭不由心頭一沉,此人不簡單啊。
突然,此人怒喝一聲。
“大膽,爾等卑賤之人見老夫為何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