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離婚協議後,陸昭言又拿起一件外套披上。
走到門口時,他沒回頭,邊開門邊說:“我出去辦點事,大概要很晚回來,你早點睡吧。”
望著陸昭言離開的背影,薑曼笙突然恍神。
仿佛這一走,就永遠不再回來。
她急忙把這種思緒撇幹淨,安慰自己說不可能,陸昭言這麼喜歡自己,他怎麼可能選擇離開。
想到這,她安心了。
隨後,又忍不住拿起電話聯係陳文傑。
......
港島,維多利亞港。
略帶著腥鹹的海風吹拂在沙灘上,給人帶來舒爽的感覺,潮水來來去去,裹挾著白浪,周而複始。
陸昭言望著夜色下的大海,雙眼恢複了些許生氣。
他身邊,站著一名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李建國。
“陸先生,感謝你的幫助。”
李建國率先開口說道。
陸昭言微微點頭,詢問道:“那些東西夠用嗎?不夠的話,可以再買一些,雖然工業母機在國際交易中管控得十分嚴格。不過大洋彼岸的那些商人,看在錢的麵子上,還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夠用了。”
李建國笑了笑,“國家科學院的人也不是吃幹飯的,有了這些工業母機,再配合你提供的各種國際科學期刊和學術著作,吃透那些技術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你的慷慨捐贈。”
“等你去了大陸,組織上會補償你的。”
“除此之外,我個人還有一份特殊的答謝禮想要送給你。”
聽言,陸昭言很是好奇。
他很清楚李建國的身份並不低,能被李建國當作答謝禮的,絕對不一般。
更何況,他自己就身家不菲,見過的好東西海了去。
想到這,陸昭言愈加好奇,追問道:“是什麼?”
“等離開那天你會知道吧。”
李建國賣了一個關子。
不多時,港口響起貨輪離開的汽笛聲。
這意味著正事已經辦完,陸昭言沒有過多停留,走到車子旁,打開車門坐在後排,大頭菜坐在司機的位置,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開口了。
“大佬,剛才嫂子又把陳文傑......”
陸昭言揮手,製止了大頭菜接下來的話,吩咐他開車去九龍。
接下來一整天,陸昭言沒有選擇回去。
那已經不是他的家。
直到臨行的宴會,他才回去。
還給薑曼笙帶了一件奢華的禮裙。
回來時,薑曼笙正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笑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見他回來,急忙起身,笑著說:“阿言,你回來了。”
陸昭言不理解薑曼笙此刻的熱情,愣了半晌。
他順手把禮裙遞了過去。
這一次,薑曼笙沒有半點拒絕,笑吟吟接過禮裙,回房間更換後歡快地跑了出來,在陸昭言麵前轉了一圈問道:“阿言,好看麼?”
陸昭言喉嚨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堵住。
這曾經是他最渴望的一幕。
現在,太遲了。
而且那笑容中,又能藏著幾分真心呢?
陸昭言難以確定。
“......阿言,之前是我太冷漠了。我隻是害怕,害怕你隻是把我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可那天火場,你不要命地衝進來......”
“阿言,我想我懂了你的心。”
薑曼笙的聲音將陸昭言的思緒拉回。
他伸出手,摸了摸薑曼笙略微泛紅的臉頰,感受到溫度後,這才察覺到以往的薑曼笙並不是冷漠,而是對他不熱情。
要是沒有聽見那天她和陳文傑在病房中的談話,
他會欣喜地以為薑曼笙回心轉意。
可現在,他明白這不過是又一場欺騙。
禮裙領口下,那無比刺眼的吻痕,足以說明一切。
陸昭言收回了手,隻回了淡淡一句,“宴會快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薑曼笙卻有些出神。
陸昭言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心中慌亂,卻隻能安慰自己,是陸昭言處理公司的事太累了。
汽車駛向港島百年老字號蓮香樓,陸昭言和薑曼笙一前一後下了車,隨後上了樓,大頭菜則是跟在兩人身後。
而其他被宴請的人,都是港島知名人物,紛紛前來敬酒。
薑曼笙卻心不在焉,頻頻望向窗戶外。
坐車來的途中,她收到了陳文傑發來的一條求救短信,說是被幾個小混混盯上了。
她選擇發了這裏的地址。
見薑曼笙這副模樣,陸昭言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關心問道:“怎麼了?”
薑曼笙這才回神,卻不知如何開口。
跟在陸昭言身邊多年,她雖不怎麼過問陸昭言的事,但耳濡目染下也認識了一些人,清楚這一場宴會的規格。
這場宴會,對陸昭言來說,必然十分重要。
就在薑曼笙猶豫時,陳文傑卻滿是狼狽地闖進了宴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