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似乎直接做實了寧明遠的罪行。
在圍觀的人心裏,寧明遠已經是板上釘釘地亂搞了。
隻有一個人例外,就是寧明遠的姐姐。
寧曉紅眼眶紅紅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她絕對不相信寧明遠會做這種事。
昨晚下雨的痕跡還在,地麵上濕漉漉的,朝陽的光熱還不足以將這一切抹除。
一定會有辦法證明寧明遠的清白,寧曉紅看著弟弟,下定決心。
直到寧明遠坐到警察局的審訊椅上,耳鳴的症狀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那一巴掌可不輕,陳玉珍幾乎用了全部的力量。
警察將二人隔離開審訊,防止串供,也防止攀咬。
刺目的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寧明遠眯起眼睛,試圖看向警察的眼睛。
“你為什麼不回家休息,而是去招待所?”
“家裏漏雨了。”寧明遠還是這套說辭。
“我們去調查過,是客廳的玻璃碎了,臥室的並沒有,這並不耽誤你在家裏休息。”
寧明遠笑了,“那你們應該見過我家的兩個人。”
他笑得越來越大聲,聲音變得淒厲。
“那你應該明白為什麼我不在家裏休息。”
警察皺起眉頭,“就算合理,也不能說明你沒有心血來潮去亂搞。”
寧明遠有些疲憊,他厭煩了無休無止的盤問,最後保持沉默。
警察在他被關的第三天,打開臨時拘留的門。
“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寧明遠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件事調查的這麼快。
這段時間,下崗人員逐漸增多,社會動蕩。
警力基本都被這些刑事案件占據,處理寧明遠這種糾紛,按理來說慢一些也正常,結果現在不到三天就解決了。
“你姐姐找到了關鍵證據,她證明了那個女人在撒謊。我們會繼續順著這個女人查下去,找到試圖汙蔑你的真凶。”
寧明遠一聽是姐姐,瞬間站起身。
警察拍拍他的肩膀,“你是無辜的,走吧。”
寧明遠幾乎飛奔出警局。
“這是火車票,不到三天,你就要走了。”
寧曉紅站在門外等他,沒有說自己怎麼找到的證據,而是一件件叮囑寧明遠。
“這是我的一些積蓄,我留了一些用來生活,剩下的都給你。”
“姐......”
原本寧明遠想離開,逃避陳玉珍的心理占了很大部分。
現在,為了家人,他更要有一番作為才行。
寧曉紅還要工作,沒有陪著寧明遠回去。
一路上,大家都在對他指指點點。
“他不是被抓到警局了,怎麼這麼快放出來了?”
“誰知道,他的生活作風絕對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被抓走。”
“也是。哎哎哎,小點聲,他看過來了。”
這些議論沒有在寧明遠心裏引起丁點波瀾。
不過是些莫須有的指控,他根本沒有必要在意這些人的目光。
都要離開了,和這些人爭論隻是浪費精力。
李向前完全沒想到寧明遠能這麼快回來,他毫不客氣,完全把工廠分配給寧明遠的房子當成了自己的家。
“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應該我說吧?雨早就停了,你怎麼還在這裏?”
李向前還想說些什麼,但寧明遠擺手製止了他。
“我來收拾東西,你願意住就住吧。”
夏季的暖風吹開了未關緊的門,吹動門內凝固的氛圍。
“你這麼好心?”李向前明顯不信。
但寧明遠沒有回答,他動作麻利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個有些破舊的本子靜靜地躺在枕頭底下。
寧明遠拿起翻開,看到上麵熟悉的字跡,他才想起,這是他的日記。
從二人在一起,每一點每一滴,他在認真構想和陳玉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