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完傷口後,顧夜淵雙腿盤坐在床上,開始運功療傷。
再睜眼時,發現沈傾月正坐在他的床邊,一臉心疼地看著他。
“還疼嗎?”她伸手想摸摸他的頭。
顧夜淵躲過:“不疼。”
幾個時辰前他才被她的威壓按在地上磕了十幾個頭,怎麼可能不疼?
但是他已經不對沈傾月抱什麼希望了,隻要她不繼續傷害自己就行。
沈傾月看著他倔強的側臉,心口騰地升起一股怒火,她攥緊了衣袖,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顧夜淵!你傷害寧兒本就不對,我沒有懲罰你已經算好的了!”
顧夜淵本不想爭吵,可心中這口惡氣實在咽不下。
“沈傾月!我是什麼人,旁人不了解,你還不知道嗎?我確實生你跟淩蒼的氣。但我做事有底線,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孩子動手”
沈傾月猛地站起來,
“還狡辯!你這麼做不就是吃醋了嗎?我冒著欺天之罪,將你的命運轉移到小蒼的身上,你就不能懂點事嗎?”
又聽見這話,顧夜淵實在忍不住了,積壓已久的怒火瞬間爆發:“為什麼一定要轉移我的命運呢?我們一起去麵對不好嗎?!”
沈傾月像是被這話燙到了一般,身形晃了晃,臉上血色盡失。
片刻後,她的眼眶泛起紅暈,聲音裏帶著哭腔:“你什麼意思?我做了這麼多事是為了什麼啊?是為了你!你現在來怪我?”
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顧夜淵的衣袖,卻被他後退一步躲開。?
顧夜淵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裏一陣冷笑。
曾經,他最見不得她掉眼淚,可如今,他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摸了摸還在脹疼的額頭,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你說得對。”
她越說越急,眼眶泛紅,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那個人是她。
顧夜淵心裏冰冷一片,不想再與她爭論這件事。
她不懂他,覺得他無理取鬧。
他也不懂她,隻覺人心易變。
顧夜淵如今再看這個曾經深愛的女人,連爭辯的欲望都沒了。
他摸了摸還在脹疼的額頭:“......你說得對。”
沈傾月一愣,以為他終於服軟。
她鬆了口氣,重新在床邊坐下,聲音也柔了下來:“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接著她緩緩靠在他的肩上,手不安分地探進他的衣襟,指尖帶著灼熱的溫度,
“夜淵,我們好久沒做事了。”
顧夜淵頓時滿心厭惡,他用力攥住她的手,剛要開口:“我......”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淩蒼就急匆匆地闖進洞府,大聲叫嚷道:
“師尊!寧兒吵著要和你睡,我實在沒辦法了。”
沈傾月立刻鬆開顧夜淵,站起身整理裙擺,臉上又恢複了平日的溫和:“這孩子真是越來越黏人了。”
顧夜淵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聽著腳步聲漸漸消失。
他跌坐在床邊,窗外的月光灑在空蕩蕩的床上,照得他滿心荒涼。
就跟過去無數次一樣,她的轉身總是如此輕易,留下他獨自麵對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