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坑蒙拐騙的神棍,卻偏偏入了黑白通吃禁欲大佬穆長庚的眼。
從十三歲到二十五歲,他將我捧在手心裏,把所有的偏愛和溫柔都給了我。
我喜歡向日葵,他便將滿園的名貴花卉連根拔除,種滿向日葵隻為博我一笑。
我從未去過遊樂場,他便買下整塊地,用我的名字建了一個為我開放的遊樂場。
為了和我結婚,他一個人挑戰整個家族,當著祠堂列祖列宗的麵,生生斬斷了小指。
可就是這樣一個愛我如命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和我有五分像的替身,逼著我跪在瓢潑的雨夜裏!
......
穆宅,瓢潑雨夜
穆長庚舉著黑色的傘,緩慢的蹲在了薑稚京麵前。
他用指腹輕輕擦掉薑稚京臉上的雨水,語氣溫柔的不像話,“乖乖,你去找過曼青了?”
雖然是問句,但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薑稚京渾身濕透的跪在青石板上,渾身發抖牙齒打顫,“我沒有。”
穆長庚輕笑出聲,手指順著臉頰移動到了薑稚京的脖頸上,語氣冷的讓人打顫,“乖乖,說謊可不是好孩子。”
說著,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屏幕上的視頻播放鍵。
視頻裏,薑稚京的爸爸被數名保鏢按在賭場的暗室裏,手掌被壓在血淋淋的板凳上,五根手指已經少了一根。
薑稚京驚恐的瞪著屏幕,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長庚,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求你不要傷害他......”
薑稚京哽咽著伸出手抓住了穆長庚的手腕,“我真的沒有去找過她。”
穆長庚伸出食指抵在了薑稚京的唇上輕輕摩擦,語調滲人,“乖乖,她和你一樣重要,誰受到傷害我都會心疼的。”
薑稚京心頭猛地一緊。
她在穆長庚助理的口中聽說過姚曼青這個名字。
是穆長庚資助的貧困生。
穆長庚早年殺戮太重,洗白後就一直做慈善,資助的學生更是數不勝數,薑稚京從未在意。
沒想到穆長庚竟然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她在穆長庚的心裏還如此重要。
見薑稚京沒有給出他想要的答案,穆長庚輕勾嘴角,死死的掐住了薑稚京的脖子,語氣依舊溫柔,可眼底卻起了殺意,“乖乖告訴我,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她為什麼不見了?”
薑稚京被迫揚起頭,痛苦的盯著穆長庚,目光落在了他斷掉的小指上。
十二年前,她被他撿回家,從十三歲寵到了二十五歲。
為了娶她,穆長庚一人對抗整個家族,在祠堂裏當著穆家列祖列宗的麵生生斷了自己的小指。
他說這一輩子隻愛她一個,如有背棄如同斷指。
可如今,他竟然為了一個剛認識半年的女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視頻裏突然傳來薑稚京爸爸痛苦的哀嚎聲,四根手指隻剩下三根。
薑稚京瞳孔放大,身子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她嗚咽著開口,聲音細碎,“我在你的西裝口袋裏看到了她的孕檢報告單,但是我沒有去找過她......”
穆長庚鬆開了薑稚京的脖頸,靠近薑稚京,溫熱的氣息灑在了薑稚京的耳邊,“所以因為乖乖生不出,就嫉妒的將她趕走?”
薑稚京身子一顫,心如刀絞。
五年前,穆長庚被對家追殺,砍傷丟進了海裏。
她為了救穆長庚在冰冷的海水裏遊了一天一夜,傷了子宮。
之後她看遍了所有名醫,得到的答複都是難以受孕。
穆長庚心疼她,舍不得她把自己當成藥罐子折騰,“我們不要孩子了,以後我就把你當成孩子養。”
話雖然這麼說,但薑稚京從未放棄過想要給穆長庚生孩子的想法。
半年前,她得到了一個中醫偏方,背著穆長庚喝了上百碗中藥。
上個月她姨媽推遲,驗孕棒上兩條杠。
昨天她剛從醫院回來,孕檢報告單還在包裏卻在穆長庚的西裝口袋裏發現了姚曼青的報告單。
她還沒來得及找她麻煩,她倒是倒打一耙玩上了失蹤。
薑稚京動了動發緊的喉嚨,“不是”剛到嘴邊,就聽到了穆長庚陰惻惻的聲音,“乖乖你不說,我就再砍斷你爸一根手指!”
薑稚京盯著屏幕裏臉色慘白的爸爸,放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捏成了拳頭。
她解釋不清,穆長庚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就是她幹的。
眼看著視頻裏的人舉起了刀,薑稚京急切的開口,聲音抖得厲害,“是我,我讓她離開你,不要用孩子糾纏你......”
隻是這兩句話薑稚京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虛脫般的癱坐在了地上。
十三歲那年,她為了生活裝成神棍騙錢,滿口謊言,還騙走了穆長庚的救命錢,害他差點死於非命。。
之後穆長庚死裏逃生,將她帶回了穆家,被穆長庚狠狠的教育了很多次,才改掉了說謊的毛病。
這些年她從未再騙過人,如今再次說謊,竟然是被他逼的。
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穆長庚對著視頻那邊冷漠的開口,“把手指接回去。”
聞言,薑稚京的眼淚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心臟仿佛被人徒手撕碎,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突然,雙腿間湧出一股溫熱的,她慌張的盯著身下的鮮紅,恐慌的張嘴,“長庚,我......”
薑稚京的話被穆長庚助理的聲音淹沒,“穆爺,姚小姐找到了。”
“但因為怕夫人再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肯見你。”
穆長庚心頭一喜,根本不在意後半段話,“立刻安排她喜歡的那些珠寶品牌,還有衣服包包,都準備好,我要親自接她回來。”
說話間,穆長庚已經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薑稚京。
腹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薑稚京痛苦的護著肚子,身下的血混著雨水被衝刷的一幹二淨。
她掙紮著朝著穆長庚的方向看去,隻見他的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她眼前。
傭人見薑稚京暈死了過去,立刻扶著進了客廳。
她一臉慌張的撥通了穆長庚的電話,“先生,太太流了好多血,不像姨媽,倒像是流產了......”
電話那邊穆長庚冷哼出聲,“她根本無法懷孕,怎麼可能流產?”
“她向來會說謊,把她關進地下室讓她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傭人無奈的盯著薑稚京,招呼了家裏的另外幾個傭人將她抬進了潮濕冰冷的地下室。
薑稚京是被疼醒的,她摸著身下黏膩的鮮血,掙紮著爬起身,拚命的拍打著門板,聲嘶力竭,“我要去醫院,放我出去!”
“穆長庚,我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醫生說這胎保不住,我就真的不能當媽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傭人推開了門板丟進來幾包衛生巾,“太太,您不能生大家都知道,你就別鬧了,等先生不生你的氣了,我們就放你出來。”
薑稚京奮力的抓住門板,“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真的懷孕了,我包裏還有報告單,我求你告訴長庚,告訴他......”
門再次被關上。
薑稚京絕望的捂著自己的小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錐心的痛感再次襲來,薑稚京意識模糊的呢喃,“穆長庚,我們不會再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