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薑稚京驚恐的睜開眼睛,盯著醫院的天花板,下意識的將手放在了小腹上。
感受著身上散發的血腥味,薑稚京絕望的掉下了眼淚。
不是夢。
她的孩子真的沒有了......
病房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薑稚京抬眸便對上了女人挑釁的目光。
她不認識她。
但看著同她五分像的臉,薑稚京篤定她就是姚曼青。
薑稚京還未開口,姚曼青便笑出了聲,“穆太太?”
她得意的護著扁平的小腹,“阿庚聽說你流產了特別帶我來看看。”
“來的路上他還特別提醒我,要小心些,我肚子裏這個可是穆家唯一的繼承人。”
聞言,薑稚京一愣。
穆長庚他知道她流產了......
薑稚京心頭一悶,委屈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看著薑稚京的模樣,姚曼青嘲諷的扯開嘴角,雙腿一軟跪在了薑稚京的麵前。
她發狠的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的臉上扇,“穆太太,是我不要臉,是我搶走了阿庚,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真的是阿庚的骨肉,我求你不要再傷害他了。”
薑稚京回過神,看著臉頰泛著血痕的姚曼青,無語的皺緊了眉頭,她動了動嘴角,剛要下逐客令,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薑稚京猛地轉頭,卻對上了穆長庚陰沉的目光。
他快速的將姚曼青扶了起來,滿臉疼惜,“她打的?”
姚曼青委屈的垂眸,眼淚斷了線般的往下滾,“是我錯了,穆太太教訓我也是應該的,隻是孩子是無辜的,我......”
“道歉!”
薑稚京詫異的盯著穆長庚,她剛流產哪有力氣將姚曼青打成那樣?
再說,這房間裏有監控,隻要他想,他就立刻可以知道真相。
可是他不問她,隻是憑著姚曼青的一張嘴,就認定了是她做的。
以前他最相信的人就是她啊!
薑稚京掙紮著坐起身,蠕動著幹涸的嘴角,滿眼淚光,“我沒有碰過她,你可以調監控。”
穆長庚盯著薑稚京,聲音陰沉,“乖乖,又不聽話?”
薑稚京委屈的垂眸,小心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我剛剛失去自己的孩子,實在是沒有心情陪她演戲。”
“你要是不信我,就請你們立刻離開!”
穆長庚的眸子暗了下去,他緩步走到薑稚京的病床邊,蹲下身子,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乖乖,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掉說謊的毛病?”
薑稚京渾身顫抖的盯著穆長庚,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她流產了他視而不見,卻要揭開她的傷疤為一個滿嘴謊言的第三者討回公道。
薑稚京死死的咬住嘴唇,搖頭,“我沒有說謊!”
穆長庚的臉色有沉了些,“薑稚京!”
薑稚京心頭一緊。
穆長庚叫她全名就說明他真的生氣了。
“我沒做過,為什麼要道歉?”
穆長庚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一把將薑稚京從床上拽了下來。
“咚”的一聲,薑稚京痛到話都說不出來。
穆長庚根本不管薑稚京的死活,一腳揣在她的膝蓋窩處,逼著她跪在了姚曼青的麵前,“乖乖,不管你怎麼鬧我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有錯就要認,說對不起......”
薑稚京死死的咬著嘴唇,拚命的梗著脖子,“我沒有鬧,我沒有做錯,我不說......”
“咚咚咚......”
穆長庚壓著薑稚京的頭,用力的砸在地上三下,“曼青,能接受她的道歉嗎?”
姚曼青眼眶泛紅的絞著手指,“阿庚,謝謝你為我討回公道,但是因為穆太太,學校裏的人都知道我是人家的第三者。”
“我雖然是個孤兒,但也有尊嚴,既然穆太太這麼容不下我,那我們還是分開吧。”
說著姚曼青哭的更凶了。
穆長庚心疼的將薑稚京丟在一邊,將姚曼青拉進了懷裏,“我現在就讓律師擬定離婚協議,讓薑稚京淨身出戶。”
“以後你就是我的正牌女友,這樣就不會被人瞧不起了。”
淨身出戶!
薑稚京悲涼的盯著穆長庚,那個曾經許諾要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第三者逼她淨身出戶!
聽到穆長庚的話,姚曼青破涕為笑,柔柔弱弱的靠在穆長庚的懷裏,“阿庚,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對我最好了。”
穆長庚溫柔的拍著姚曼青的背,好像再哄十三四歲時候的她。
薑稚京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穆長庚哄著姚曼青離開後不久,律師就帶著離婚協議走了進來。
他恭敬的將一張沒有密碼不限金額的黑卡遞給了薑稚京,“太太,姚小姐懷著身孕嬌氣了些,得哄著。”
“穆總剛剛也是在氣頭上,但他早就說了離婚是假的,穆總的意思是讓你出去玩個一年兩年,等姚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您和穆總再複婚,到時候你們一家三口才和和美美啊。”
他弄死她肚子裏的孩子,逼著她給一個小三磕頭認錯,卻要她和別人的孩子一家三口。
他以為她真的離不開他嗎?
薑稚京接過律師手裏的黑卡,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離婚便是離婚,哪還有複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