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睜眼,人已經躺在醫院裏。
沈瓷並沒有死,因為那棟舊樓隻有四層高,再加上有雨棚作緩衝,她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可卻斷了三根肋骨,一呼吸就疼。
“老婆,你終於醒了!”
靳硯修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一臉疲態看著像幾日沒合眼:“這下音音也可以安心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自責,又受了驚嚇幾天吃不下飯了。”
原來他這幾日是在照顧林音音。
沈瓷抽出手,冷聲諷刺:“有你的體貼照顧她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靳硯修一頓,眸色暗了下來。
“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音音她是我的下屬,又孤身一人在外打拚,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再說若不是因為你,她至於遭這些罪嗎?”
最後依舊成了她的不是。
沈瓷閉上眼,不想與他再爭執。
這時林音音打了電話過來:“研修,你去哪裏了?我一個人好害怕。”
“別怕,我馬上回來!”
靳硯修急忙站起身,突然想到什麼歎了口氣又說:“沈瓷,你有我、還有最好的醫療團隊,但音音她什麼都沒有,你別老處處跟她計較。”
然後無情地走出病房。
可是她早就失去他了。
接下來幾天,靳硯修沒再來。
但她絲毫不在意了,而是配合醫生靜心地養傷,直到能痊愈出院。
可出院這天,公司出事了。
沈瓷被召回去開會,林音音泄露了跟合作方的商業機密,董事會一致要求靳硯修開除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音音哭得雙眼通紅。
可卻無一人同情她,反倒言辭鑿鑿地繼續指控,惹得現場一片譴責聲。
“行了!”
靳硯修冷著臉開口:“我相信林音音不是故意的,而且決定將我名下20%的股份轉讓給她,她現在是股東不是員工,誰也沒有權利開除她。”
聞言,沈瓷驚愣住了。
她陪他奮鬥了十年才擁有20%,可林音音不到一個月,就毫不費力地得到他那20%的饋贈。
當初他說控股權隻屬於他們二人。
現在卻為了維護林音音,毅然將這份權利分享給第三人。
就像他們的婚姻一樣。
他的愛不再隻屬於她,而是轉移到林音音那了,且比給她的更加濃烈。
沈瓷垂眸輕笑了一聲,指甲卻深深陷入掌心,忍下了所有心酸。
有他的維護,董事會沒法抗議。
股東們相繼無奈離場,她也站起身正準備離開時,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您好,我們接到報案,有人說貴公司的林音音竊取倒賣商業機密,請問這人有沒有在現場?”
空氣瞬間凝固。
林音音躲到靳硯修身後,勾起他的手指示意求助。
靳硯修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不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緊接著又聽到他說:“這件事我們內部已經查清楚了,不是林音音做的,真正的主謀是…沈瓷。”
語音剛落,他伸手指向沈瓷。
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
“你說什麼?”沈瓷滿臉不可思議,聲音顫抖:“你再說一遍,是誰?”
靳硯修走到她麵前,牽起她的手。
低聲哄道:“音音要是留下案底,那她在行業裏就別想混了,可你不同,你還有我啊,我會養你一輩子的。”
“你放心,我會盡快保你出來。”
然後又扭頭將一U盤遞給警察,大公無私地說:“這是我們搜集到的證據,確認就是沈瓷幹的。”
連偽證都備好了,她無處可逃。
沈瓷感覺全身血液瞬間凝固,一股寒意從腳底冷到了心窩。
她甩開手,含淚瞪著靳硯修。
五年前那場盛大的求婚,他也信誓旦旦說要養她一輩子。
原來是這個意思。
沈瓷啊,你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