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女友突然說要考研,鴿了我們半年前就規劃好的的寒假旅行。
我第一時間買了去他城市的機票。
我沒有提前告訴柳依依,穿著一個玩偶服,拿著一束花等在她的宿舍樓下,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我卻看到她從一輛寶馬的車上下來。
開車的我認識,他叫韓子昂,是她們學校出名的百人斬。
柳依依手裏拿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甜蜜地靠在他的懷裏。
我摘下頭套,柳依依一眼就看到了我。
她趕緊推開了韓子昂,一臉尷尬地看著我。
“淩霄,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
我強忍著心口那陣陣的絞痛,試圖扯出一個笑容。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我的聲音幹澀。
她卻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語氣裏全是埋怨,仿佛我做錯了事。
“你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你這樣......都打亂我的學習計劃了。”
“學習計劃?”我重複著這四個字,覺得無比可笑。
旁邊的韓子昂,不但沒有絲毫回避的意思,反而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
他輕蔑地一笑,那笑容裏帶著毫不掩飾的玩味。
他故意晃了晃攥在手裏的寶馬車鑰匙,上麵的金屬logo叮當作響。
他衝我挑了挑眉,那是在赤裸裸地宣示主權。
我的目光無法從柳依依手裏那些購物袋上移開。
我瞬間想起,就在上周,我為了湊夠她要的五千塊“考研衝刺班資料費”,連著吃了五天泡麵。
我把那筆錢轉給她時,她還發來一個“麼麼噠”的表情,說我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現在看來,我的“後盾”,就是她購買這些奢侈品的底氣。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挖走了一塊,空蕩蕩的,隻剩下冷風在裏麵呼嘯。
柳依依看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又瞥了眼周圍越來越多看熱鬧的同學,臉上火辣辣的。
她終於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這裏人多,你跟我來,我們去附近的咖啡館談。”
我像個提線木偶,被她拖著走。
到了咖啡館,她把我按在座位上,自己卻全程低著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敲打,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服務員過來點單,她頭也不抬地替我做了決定。
“一杯美式,冰的,謝謝。”
她甚至忘了,我胃不好,喝不了冰的,也最討厭美式的苦澀。
她心不在焉地劃著手機屏幕,那個新換的手機殼上,亮晶晶的logo我認識,是韓子昂在朋友圈曬過的同款潮牌。
這時,她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她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語氣瞬間變得嬌嗲,和我說話時判若兩人。
“喂,子昂哥。”
“討厭啦,我跟一個......一個老同學在喝東西呢。”
“晚上的派對?我當然去呀,你說的那個酒莊,我還沒去過呢。你到時候來接我好不好?”
她甜蜜地討論著晚上要去參加的派對,旁若無人地撒著嬌。
她完全無視了就坐在她對麵,還傻傻地捧著那束鮮花的我。
我就像一個不合時宜的小醜,闖入了不屬於我的舞台。
我感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帶著同情,或者嘲弄。
屈辱感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讓我坐立不安。
她終於講完了電話,臉上還帶著那種意猶未盡的甜蜜笑意。
我看著她,喉嚨發幹,等待一個解釋。
她非但沒有半點歉意,反而臉一沉,收起了笑容,開始對我發難。
“淩霄,你今天到底為什麼要突然跑來?”
她壓著嗓子,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你知不知道韓子昂對我有多重要?他不是普通的朋友!他家在本地很有勢力,我之後考研麵試,畢業找工作,他都能幫上大忙!”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起來。
“你今天這麼一鬧,讓他怎麼看我?你這是在影響我拓展我的人脈!你懂不懂!”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被無視的屈辱,被欺騙的心痛,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了滔天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