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思錦一把撿起紙,緊張地看著我。
“看什麼看,你反正不和我睡覺,別盯著我看。”
見她毫不心虛的樣子,我的喉嚨仿佛有火在燒。
我不明白對她來說自己究竟算什麼。
哪怕再怎麼不喜歡我,我至少救過她的命,她怎麼就能為了範遠然這麼不把我當人?
我是她展示給朋友看的笑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好在經過這一天多的折磨,我早就心如死灰。
“我什麼都沒看到。”
見我神色如常,她的眼睛一轉,裝作隨性地開口。
“既然這樣,那明晚我們吃去吃頓飯吧。”
“結婚紀念日太忙沒能回家,就當是給你的補償了,我來訂座。”
聽到明晚,我手指一緊,下意識地拒絕。
“不必了,反正這三年從來沒一起過過紀念日。”
她聽到我的話,伸手在我胸口拍了兩下。
“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氣,難怪今天躲著我,大男人怎麼跟女人似的小心眼?”
“別說那些沒意思的話,你好歹也是霍家大少爺,有點男人氣概好不好?”
被她拍過的地方傷口仍未痊愈,我疼得渾身一顫,緩緩抬眼看她。
原來她也知道我是霍家大少爺。
可她仗著我愛她,把我按在浴缸裏刷洗我的身體時,在外人麵前貶低嘲弄我時,把我的照片掛上紅燈區展示時,有片刻想起這件事嗎?
是她說希望我給她接受的時間,我才步步退讓。
結果這一切都成了我沒氣概的證明。
似乎是我的沉默讓她感到不適,年思錦氣呼呼地跺腳離去。
我走進浴室,拿起濕潤的毛巾,輕輕擦拭著被她觸碰到的地方。
現在是我覺得她令人惡心了。
即便我萬般不願意,第二天傍晚年思錦還是自顧自把我帶上了車。
豪車往偏僻貧窮的城市角落走。
她見我不開口,有些欲蓋彌彰地解釋道。
“是佳慧說這附近有家很有趣的店,聽說裏麵的酒很不錯,你記得多喝幾杯。”
多喝幾杯就真的能讓你如願以償了吧?
我心底苦澀,眼見到了餐廳門口,卻發現了意想不到的人。
範遠然朝年思錦招招手,她便快速走進去,直接投入他的懷抱,半晌才想起我來。
“我、我和思錦從小認識,所以不會發病。”
她解釋得磕磕絆絆,我也懶得聽,點頭示意後走進店裏。
一群穿著高貴的人擠在破小的房子裏,對著我指指點點。
“看,那就是霍家大少爺,長得還挺帥的呢。”
“你要是喜歡那你也去拍一下,萬一真中了,你就是霍家少奶奶了!”
“我才不要,你沒看那些資料啊,說他那玩意兒又小又不行。”
“不過對於那些雞來說足夠了,你沒看報名拍賣的,那麼多呢,可惜最高價才300。”
“300?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霍家大少爺的初夜和精子,值三百塊呢!”
......
在一片譏諷中,我幾乎要無法呼吸。
惡意鋪天蓋地,範遠然則毫不猶豫地加了把火。
“對了霍哥,你和思錦結婚三年,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我冷冷看著他。
“關你什麼事?出國留學隻教會了你管別人的床事嗎?”
這話說得難聽直白,他的臉色變得格外可笑,我甚至忍不住上揚了嘴角。
年思錦氣得直接衝過來甩了我一巴掌。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給我喝了這瓶酒,給阿遠賠禮道歉!”
望著那瓶哪怕直接喝下去都會死的洋酒,所有人都死死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