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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正對上年輕女警冷冽的目光。

她朝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直至陳美嬌回家關門，她方才輕聲詢問。

「她是誰？」

「她是我學生的家長，曾跟我表過白。」

「那就是跟受害人是情敵關係？你怎麼不早說？」

我心中著急，掙脫開。

「我這不是才知道她也住這裏，還是溪溪的表姐！」

說著兩三步跨上樓梯，敲響了陳美嬌的門。

門開了，陳美嬌先看了我一眼，又瞥向我身後穿著便衣的女警。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進來吧。」

她轉身進屋，順手關上了孩子寫作業的房門。

看她若無其事地點煙，又躺倒在沙發上，我終於忍不住怒聲質問。

「是不是你殺了溪溪？

「我拒絕你時給你看過溪溪的照片，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她，卻隱瞞了你們的關係。

「你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一直躲在暗處謀劃，終於在我和溪溪約會那天下手，殺害了自己的親表妹——我的愛人！」

陳美嬌聞言，笑出了聲。

俯下身子，擠出大團雪白的飽滿，朝我臉上吐了口煙。

「為了你，殺了她？

「男人可真是自信的生物，那可是與我有血緣關係的表妹，我犯得著為了你害她？」

旁邊溢出一聲嗤笑，我臉色漲紅，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女警將我往旁邊一推，出示證件。

「警察，成果。」

陳美嬌斂容，「懷疑我？」

成果拉了張椅子坐在陳美嬌對麵。

「昨晚你約許溪做了什麼？」

「我要說沒見到她呢？」

「門口有 37 碼的運動鞋腳印，有泥，昨天隻在晚八點到九點左右下了場陣雨。而你，腳是 39 碼，而且基本都是高跟鞋。

「如實說吧，你也不想我去問孩子吧？」

陳美嬌深吸一口氣，將抽了一半的煙按滅。

「我問心無愧，你們盡管問。

「昨晚許溪確實來過，她說剛約會完，還興奮地跟我分享與男友的點滴。

「看她笑得那麼開心，我受不了，把項鏈塞給她就趕她回去了。」

我插嘴。

「溪溪從不佩戴任何飾品，你為什麼突然送她項鏈？」

「你以為她不戴就是不喜歡嗎？哪個女孩子不愛點亮閃閃的東西？」

成果耳畔的銀色素釘反光一閃，繼續追問。

「為什麼偏偏選昨晚？她回來時已經很晚了。」

「因為昨天是她的生日，我想在 24 點之前將禮物送到她手上。」

成果質疑的眼神落到我身上。

我一時有些懵，「溪溪生日，我怎麼不知道？」

陳美嬌翻了個白眼，「你這個男朋友做得不到位，還怪我？」

「具體什麼項鏈？」

「怕她第一次戴過敏，選的純銀 999，帶顆星星吊墜，喏這是票據，四百二十塊錢。」

「照你這麼說，許溪生日這天沒有與男友或家人舉辦任何慶祝儀式，反而深夜趕回家收你的禮物？」

「是的，沒錯。」

「你覺得這說法合理嗎？」

陳美嬌嘴角嘲諷的弧度更大。

「你要覺得不合理，那也沒辦法。」

我和成果出來後。

不約而同地翻看手機日曆。

許溪是 1999 年 6 月 日出生，陰曆陰曆是四月廿二。

而昨天確實就是四月廿二。

陳美嬌說得完全對得上。

我大概能推斷出許溪的小心思。

她特意選在 26 歲生日這天牽我的手，像是要開啟人生新篇章。

可能又怕我破費，所以什麼都沒告訴我。

但我總覺得哪裏遺漏了什麼。

我與成果猛然對視，異口同聲道。

「項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