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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抹臉上的淚，開始回想昨天的一切。

「昨天是周六，學校沒課，我睡了個自然醒。

「然後按照慣例，我給溪溪發去早安問候，並說這是追你的第 999 天，我會一天比一天更加愛你。

「沒想到這次許溪給出了不一樣的答複，她說『好啊！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那就接受你了。』

「我看到後開心極了，立馬給她打去視頻，並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去哪裏吃飯？」

「我家。」

「為什麼會選擇去你家？誰提出的？」

「是許溪，她說我做飯好吃，一直想嘗嘗。」

女警官皺了皺眉。

「你是說，你和許溪建立關係的第一天，她就提出晚上去你家吃飯？」

我連忙解釋，「別誤會，溪溪從不在外麵吃飯，我曾提議去幾家幹淨高檔的餐廳，但都被她婉拒了。」

對麵眼中的疑惑未消。

「你繼續。」

「聊完天就中午了，我起床洗澡，打掃了房間，然後出門買菜。

「備好所有食材後，我就去接許溪。她家那片兒道路太窄，進不去汽車，我便將車停在路口，步行進去。

「哦對，那個路口禁止停車，我還因此得了一張罰單。

「等了一會兒，溪溪就下來了，穿著白裙子，跟小仙女一樣。」

我腦海中浮現出許溪腳步輕快地向我走來的身影，發梢在夕陽下閃著微光。

這樣鮮活的她，實在少見，也更讓我心動。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一起回我家吃飯，結果沒想到我喝醉了，她便獨自回去了。」

那位一直沉默的年長男警官突然抬眼，目光銳利。

「你親自去接她，卻在深夜沒有送她回家？」

「我喝多了，到最後都神誌不清。」

「喝了多少？」

「一小罐梅子酒和幾罐啤酒。」

女警官目光狐疑，「這就醉了？」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昨晚心情好，自釀的酒又沒具體度數，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有人證或物證嗎？」

「沒有，但你們可以查監控，我真的回家後沒再出來。」

男警官似笑非笑。

「恐怕你應該知道，你住的小區爛尾多年才交房，根本沒有物業接手，更別提安裝監控。

「而許溪家那邊，是老破小的筒子樓，也沒有監控。」

我頓時急出一身冷汗。

他卻轉移話題。

「說說你為什麼會追求許溪吧。」

我深吸一口氣，思緒回到了三年前。

「你們應該調查清楚了，我和許溪都是南城中學的老師，她教語文，我教體育。

「我剛入職時，就跟她教同一個班。

「她教學勤勉盡責，每到考試前，總會滿含歉意地請求占我的課。一來二去，我便和她熟稔起來。

「後來發現，許溪實在是個寶藏女孩，她從不化妝打扮，從不在辦公室八卦說是非，更不像其他女孩拜金追男人。

「她幹淨、善良又赤誠，我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了她，然後正式開始追求。

「對待她，對待感情我是認真的，所以一追就追了 999 天。」

女警官哦了一聲，接著問。

「許溪一直拒絕你的示愛，是因為什麼？」

「她的母親不同意，嫌我是外地人。即便我在學校有編製，在這兒也買了房，依然堅決反對。」

「為什麼許母昨天突然鬆口，還同意許溪上門赴約？」

「不知道。」

「嗯？不知道？」

昨天的我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我嘴角牽起一抹慘淡。

「許阿姨或許是嘴硬心軟，看我堅持了近千日，終於被我的真心所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