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出來,楚絮去山莊的其他地方逛了逛。
等她平複好心情重新回到宴會,一眼就看到了被徐總纏著灌酒的何念念。
小姑娘被愛情衝昏了頭,自以為霍佑承會上演英雄救美,可事實是,在絕對利益麵前,幾杯酒根本不值一提。
最後,何念念直接喝進了醫院。
霍佑承當著宴會上所有人的麵,抱著何念念匆匆離開,完全置她這個正牌霍太太不顧。
宴會上的人都是人精,一下就看明白了,所有人都虛情假意的打著關心的旗號,打探私隱。
楚絮四兩撥千斤,誰也不得罪,也絕對不讓別人看自己的笑話。
場麵話說了不少,酒,她也沒少喝。
宴會結束後,楚絮已有些上頭,小廖開車送她回家。
“霍少太不知輕重了,怎麼可以把楚總您一個人留在那裏,還喝了這麼多的酒。楚總,您例假第三天,不能喝酒!”
小廖滿臉氣氛,尤其是在後視鏡裏見楚絮難受的樣子,她忍不住又罵了霍佑承幾句,還連帶著問候了何念念那隻狐狸精。
楚絮停在耳邊沒有回應,她隻是放下車窗,望著外麵疾馳而過的街景。
外頭涼風習習,楚絮麵色酡紅,心卻是一片荒涼。
到水郡灣別墅,楚絮剛開車門,一隻強有力的手就將她拖了出來。
霍佑承冷沉著臉,將楚絮拉下車,捏著她的雙肩,整個人壓了上去。
一陣天旋地轉,楚絮後背被迫抵著車門,冰涼的觸感,印得她一個哆嗦。
“今晚你是故意的!是你故意激她去跟徐總喝酒,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喝得胃出血,直接穿了個孔!”
“她跟你不一樣,她不是你!”
霍佑承盛怒,楚絮卻是不懼,她冷笑了聲反問:“霍佑承,你心疼了?”
霍佑承眼神冷厲,盯著楚絮看了好半晌,最後他伸手撫上楚絮的臉,慢慢的,沿著楚絮白/皙的麵頰滑向她的脖頸......
猝不及防間,霍佑承的手一下用力,掐住了楚絮細長的脖頸。
“霍少!”一旁的小廖急得臉色慘白,“楚總今晚也喝了不少,她這幾天身體不舒服!”
霍佑承根本聽不進這些話,隻有威嚴被挑釁的不耐。
“滾!”
小廖頓時嚇得縮了縮脖子,她不敢再上前勸,可也沒有走多遠,她怕楚絮真的會吃虧。
霍佑承也不是真想對楚絮做什麼。
他隻是突然發現,一向不用操一點心的賢內助突然間不聽話了。
“阿絮,你最近太不聽話了,看樣子是我這幾年太縱著你了,縱得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記住,霍家要的是一個安分守己的霍家二少奶奶!”
霍佑承冷冷的扔下一句,轉身離開。
脖子上的禁錮一鬆,楚絮就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兩眼死死的盯著霍佑承的背影,眼眶微紅。
見人走了,小廖趕緊衝過來,忍不住埋怨。
“霍少下手太不知輕重了......他不知道楚總您也不舒服嘛!”
楚絮抵著車身輕笑出聲,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笑著笑著,身體慢慢滑落蜷縮成一團,蹲坐在地上。
眼角的淚終是沒有忍住,一滴一滴無聲落下。
小廖見她這樣,心酸又心疼,她扶著楚絮往院子走,隻是手心剛一碰到楚絮就觸火一般的燙。
“楚總,您發燒了!”
......
當夜,楚絮高燒不退,小廖帶著她去醫院掛點滴。
掛了醫院急診,當診的幾個醫生卻都被叫走了。楚絮整個人都燒迷糊了,小廖急得不行,差點跟值班護士吵起來。
“跟你說了,醫生都被喊走了。”護士理直氣壯,“發燒先貼個退燒貼,說不定就自己退燒了。”
小廖都被氣笑了:“人都燒成這樣,要是能自己退燒,大半夜的我們還跑來醫院,是閑著沒事幹嘛!”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小廖真想上去跟人幹架了。
楚絮伸手拉住了小廖,衝她搖了搖頭:“醫生都被叫走了,一定是有人比我們更需要,我想喝水。”
小廖心底雖然不忿,見楚絮這麼說,她也隻得作罷,倒了熱水喂楚絮喝下,陪著她等。
一個小時後,終於等到了醫生,彼時楚絮早已燒得人事不省,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觀察。
第三天的上午,楚絮退燒,但因為高燒引起了肺炎還需要住院觀察兩天。
霍佑承一直沒有出現,直到楚絮出院這天,她和小廖在住院部大廳看到了他。
霍佑承大步走向電梯,麵帶焦慮,根本沒瞧見楚絮。
旁邊有兩個小護士盯著霍佑承的背影犯花癡。
“真羨慕啊,要是我有這樣的男朋友,就算喝成胃穿孔,那也是值了!”
“是說啊,住樓上那位也不見得有多漂亮,怎麼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呢!”
“長得是很普通,可我看那雙眼睛,狐媚的很,指不定在床上怎麼放得開呢......男人就喜歡這種!”
兩人邊小聲議論著,邊繞過楚絮往護士台走。
每一個字,楚絮都聽在耳邊。
“我早就打聽過了,那個何念念就是喝多吐了,根本就沒有霍少說的那麼嚴重!”
“霍少還天天過來陪著她,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了,幹不了助理的活,就趁早滾蛋!”
顯然,小廖早就知道何念念也在這裏住院,也知道霍佑承天天來醫院探望。
小廖一開始不告訴楚絮,是怕影響她情緒,不利於身體康複。
但這會,她是真的一點都忍不下,憤恨的痛訴出口。
“那天我們來醫院的晚上,所有醫生都被她給叫去了,說是突然間惡心想吐,但是檢查了一通,根本就沒毛病!”
“楚總,我看那個何念念就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讓霍少心疼擔心!楚總,我現在就去找醫生開病假證明,也好讓霍少看看,楚總您......”
“不用了。”楚絮直接拒絕。
發燒加住院,整整五天,霍佑承沒有一個電話,這不就說明這幾天他壓根就沒去公司,也沒回家,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消失”了。
“小廖,霍佑承有句話說對了。”
她跟你不一樣,她不是你!
宴會那晚,霍佑承已經明明白白告訴自己了。
楚絮想,就這樣吧,何必再自取其辱。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自己應得的那份,然後離賤男人遠遠的!
楚絮大步往前,身影挺拔。小廖跟在她身後,隻覺得佩服。
兩人一前一後到停車場,上車後,楚絮就開始工作。
住院的這一周,次緊急的工作都要延後了。
“楚總,要不您再休息幾天。”小廖不忍心,小聲建議。
楚絮充耳不聞,安心工作。
也許是憋著一口氣吧,感情上吃了一記悶虧,事業上,楚絮再不願被人小瞧。
隻是,楚絮怎麼也沒想到,為了給何念念出氣,霍佑承直接跟她玩了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