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發火,底下的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可霍成渝覺得委屈。
“爺爺,這是我花了二十萬買下的,你怎麼不相信我!”
霍成渝一下站起身,抓起那半張照片,梗著脖子看了一圈:“你們難道都沒發現,這女的眼睛分明跟......”
“閉嘴!”
這次開口打斷他的是霍家二夫人,霍佑承的母親。
霍二夫人微喘著氣,分明是急紅了眼。
楚絮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樣,她捏著照片的一角,仔細端詳何念念的眉眼,隻是還沒等她看明白,手中的照片就被抽走了。
楚絮轉頭看去,是打完電話回來的霍佑承。
霍二少臉不紅氣不喘,一點都沒有被跟拍了的窘迫。
“角度選的不錯,但拍照的人恐怕沒搞明白,我的正臉更上鏡。”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現場的火藥味盡散。
霍佑承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拉著楚絮走人,理由很充分,他們得回去造娃。
老爺子聽了,連忙催著兩人趕緊走。
楚絮隻覺腦門前飛過一群烏鴉,無語的很。
霍佑承的一番胡攪蠻纏直接打亂了楚絮的思路,等她再次想起時,兩人已經回了水郡灣的家。
她會是誰的替身?
楚絮洗完澡,坐在化妝鏡前,深思。
她不傻,霍成渝被打斷的話分明是在說何念念的眼睛跟誰很像。
楚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在霍佑承心裏,何念念會是自己的替身。
她的眉眼跟何念念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
隻是,跟霍佑承五年夫妻,楚絮也沒有聽說他有個難以忘懷的白月光。
“你身上真香啊......”
一具溫熱的身體突然靠上來,楚絮在鏡子裏看見了霍佑承的那張臉。
五官俊美中不失鋒芒,下頜線棱角分明,即使眉宇間有著討好她的意味,舉手投足間仍舊是上位者的不可一世。
楚絮自嘲一笑。
五年前的她可真傻,試想下,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空窗這麼久,就等著她的出現快速步入婚姻殿堂呢。
霍佑承心裏,應該藏著一個人吧......
不過,此時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她既然已經不要這個男人了,那他心裏住著誰似乎也無關緊要了。
隻是......
“阿絮,你笑什麼?”霍佑承沉聲問,低頭親吻楚絮白/皙的脖頸,一下一下,動作漸漸急促。
楚絮不拒絕也不配合,她隻是看著鏡子裏埋頭苦幹的男人,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霍佑承,她的眼睛跟誰的像?我嗎?”
霍佑承動作一滯,立刻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抬眼,望著鏡子裏的楚絮,眼底的炙熱已退,聲音冷了幾分。
“被拍照是我處理不當,今晚上的事絕不會有第二次,至於何念念,我沒跟她上過床。”
說完,霍佑承低頭又想索吻,楚絮偏頭躲開了。
鏡子裏,她的眼神比霍佑承的更冷漠。
“我也說過了,我要跟你離婚。”
惱人的話題重提,霍佑承被徹底敗了興致,他黑著臉轉身,摔門離去。
五分鐘後,院子裏傳來汽車啟動聲。
楚絮起身走到陽台,正好看到霍佑承的車駛出院子,揚長而去。
夜涼如水,她的心更是如天上的冷月,冰冷寒涼。
這之後的大半個月,楚絮都沒見到霍佑承。
兩人再次見麵,是在月底的慶功宴上。騰宇項目終於敲定,為方便以後合作,萬盛與遠達聯名,一起舉辦了慶功宴。
楚絮一襲水湖藍長裙出現在慶功宴上,她身材纖細高挑,水湖藍又襯得她皮膚白/皙,一出場就成為了焦點。
不消片刻,霍佑承帶著何念念出現,三人算是前後腳。
何念念身穿米黃色泡泡袖短裙,站在霍佑承身旁,青春靚麗。
楚絮手裏晃著香檳酒杯,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霍佑承沒料到楚絮會出席,莫名的有些心虛,他不動聲色的離何念念兩厘米遠。
欲蓋彌彰,楚絮一聲冷笑。
霍佑承走到楚絮麵前,抽走她手裏的酒杯:“這種場合,不要喝酒。”
楚絮隨他去,不做爭辯。她懂得今日這種場合,在外要給霍佑承麵子。
畢竟,現在他們兩現在還是“恩愛”夫妻。
隻是,楚絮很快注意到何念念盯著她瞧的視線,充滿了敵意。
小姑娘年輕,慕強,自以為男人突然的霸道是對女人獨有的愛,殊不知,這不過就是霍佑承在外立的愛妻人設。
但,此刻細看下,何念念眉眼間確實有股不一樣的味道,眼波流轉,暗藏風韻。
楚絮的心有一絲鈍痛,不可否認,她被影響了,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已經在心底埋下了一根刺。
“我去補個妝。”
楚絮快速轉身離去,不願被人窺探到自己的隱辛。
洗手間內,楚絮正補妝,有人推門進來了,還鎖了門。
楚絮看著鏡子裏多出來的人,不置可否。
何念念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黑長直:“霍太太,霍總他不愛你,我們才是真心相愛的。”
楚絮沒想到何念念會這麼倒反天罡,三兒的這麼理直氣壯。
她本不屑女人欺負女人,這種事情本就不是一個巴掌能拍響的事,可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何助理,未婚單身的男女相悅才可以說是真心相愛,和有婦之夫搞在一起,那叫破壞別人家庭。”
何念念不服氣:“不被愛的才叫第三者,才是可憐蟲!”
楚絮怒極反笑。
“你以為你在霍佑承心裏就是真例外,是真愛?”
“別說我沒提醒你,今晚這種場合就不是你應該來的。徐總偏好你這樣的純情小白花,他喜歡的手段花樣百出,到時候你連哭都沒地方哭。”
何念念臉色微:“不可能,霍總會保護我的,他連酒都不舍得我喝一滴。”
聞言,楚絮抵在盥洗台上的雙手一下用力,手背青筋必現。
霍佑承連酒都不舍得他的小情人沾一點,那她呢?
這五年來,有多少項目是她在酒桌上敲定的。沒有嫁給霍佑承前,楚絮滴酒不沾,嫁給他後,喝酒早已成了家常便飯。
四年前的宮外孕,大出血前,她還跟客戶喝酒談生意,即使痛得後背直冒冷汗,楚絮也堅持著。一直到簽好合同,她才拖著一身的血腥味,一個人去的醫院。
也許何念念有句話說的對,不被愛的才是可憐蟲。
隻是楚絮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在這裏丟場子。
“何助理,那你可真不了解他。在霍佑承心裏,情愛在利益麵前不值一提。不信,你大可以試一試。”
說完,楚絮繞過何念念,徑直離開洗手間。
就當這五年來的付出,全部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