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轉頭看向外麵那一片混沌,歎了一口氣,“玩兒膩了,算不得已的苦衷?”
他在這個位置上,還有什麼不得已的事情?
她知道,老張也是在安慰她。
老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宋晚在附近酒店住下後,便從外賣軟件上點了一根驗孕棒。
最終,拿到的結果是兩條杠。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肚子。
還真是懷孕了,她挺喜歡小孩兒的,隻是這孩子不能留。
過陣子,等整理好一切,就去醫院打了吧。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一整夜都沒有睡著,腦海中全都是從十七歲到現在,自己與陸瞻十一年的點點滴滴。
那段橫跨了一整個青春的愛,到底不過如此。
恨嗎?
不恨,因為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廂情願。
甘心嗎?
不甘,但人總要學會,認栽,買單,迅速離場。
這十一年,她都在圍著陸瞻轉,將他當成全部的信仰,如今,她也是時候,好好走自己的路了。
第二天早上,陸瞻的人來給她送了十本紅彤彤的房產證,全都是最值錢的四合院。
這筆分手費,倒是價值連城。
但她沒準備要,她寫了辭職信,一起帶到了陸瞻辦公室。
推開門,她看到陸瞻的身邊,坐著一個年輕又清純的女孩兒,女孩兒正笑眯眯地看著無名指上的鴿子蛋。
她身上那股子撲麵而來的青春氣息,讓她感覺自己就好像腐朽了幾十年的木乃伊。
這就是樓藏月吧,真漂亮,也真年輕。
難怪男人都喜歡年紀小的,她作為女人也一樣喜歡。
對方手上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奪目的光。
而那道光就好像一根針,狠狠紮在了她血肉模糊的心口。
她從來都不敢奢望的東西,如今卻輕而易舉,出現在了這個空降的女孩兒手上,何其諷刺呢?
陸瞻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寵溺地摸了摸那女孩兒的頭發,“你去樓下轉轉,等下再上來。”
樓藏月慌亂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受驚的小鹿一般,落荒而逃。
顯然,她是知三當三的。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她徑直走到陸瞻麵前,故作從容地將手裏裝滿了房產證的文件袋,還有一封辭職信,一起交給了他。
陸瞻那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平靜地看著她,許久才動了動那棱角分明的薄唇,“什麼意思?”
對視的刹那,她的心絞痛的格外厲害,“我想辭職,至於這些東西,我不能要,陸瞻,你不欠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陸瞻,“我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若不喜歡,那就一把火全燒了。”
說完,他將文件袋子往她麵前一推,一副上位者對一切絕對掌控的樣子。
她沒碰那些東西,轉身便準備離開。
陸瞻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晚晚,你現在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