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仔細檢查後,發現黎又晴是被灌入了大量帶安眠成分的藥物。
所以才導致她一直渾身癱軟無力,沒有反抗能力。
醫生開了治療單後,早已趕來的沙越彬便去繳費。
傅子騫懷中的黎又晴一直沒放下去,直到來到VIP單間病房。
很快,護士過來輸液。
傅子騫看著重新陷入昏迷的黎又晴,臉色暗沉嚴肅。
沙越彬此時跑完了所有的手續,便來到了病房裏。
看見傅子騫站著一動不動站在那裏。
便關心道,“傅總,折騰了一晚上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找幾個弟兄多來看著黎小姐就行。”
傅子騫淡淡地說,“不用。”
他的目光從黎又晴身上收回來,轉頭看著沙越彬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聽我電話。”
沙越彬知道自己老板什麼脾氣,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更改。
於是,沙越彬對著傅子騫彎了一下腰,便轉身出去,把門小心翼翼關上了。
傅子騫像上次那樣,把病房裏明亮的大燈關上了,然後打開了牆上的小壁燈。
頓時,淡淡的燈光像月色一樣灑滿了病房。
傅子騫還像上次那樣,輕輕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床頭位置,然後自己坐了下去。
一晚上高度集中的精神此時完全放鬆了下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很累。
看到黎又晴安然入睡,呼吸也很平穩。
傅子騫這才放心的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蕭家別墅。
上午婚禮結束後,需要照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可唯獨沒找到傅子騫和黎又晴的身影。
傅星河以為大哥領著黎又晴出去約會了,心裏悶悶不樂。
蕭映雪和蕭誌明則是內心一陣恐慌。
蕭映雪一直怕黎又晴和傅星河死灰複燃。
於是,便央求父親替她解決了黎又晴。
蕭誌明呢,一直就對黎又晴垂涎三尺,但因為黎又晴現在防著他,住在學校寢室很少回蕭家,所以他一直無法得手,時間長了,就對黎又晴懷恨在心。
把黎又晴賣了,既可以解恨,又可以替女兒解決後顧之憂。
所以,蕭誌明便往那杯香檳裏放了強效的的致眠藥。
本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毫無痕跡,無人察覺。
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傅子騫。
傅子騫的人在蕭家到處打聽線索的時候,蕭誌明和蕭映雪已經知道了。
倆人內心惴惴不安,但又抱著一線希望,萬一傅子騫隨便找一下就算了呢。
可現在,傅子騫一直沒回來。
派出去的傭人回來說,傅子騫好像領著他的人去了西北港口。
蕭誌明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是盼望已久的婚禮儀式,本來是人生中最高光、最開心的時刻,可因為擔心黎又晴被賣的事暴露,蕭映雪整個婚禮過程一直魂不守舍,就怕有警察突然衝出來抓她。
她後悔死了選擇今天去動黎又晴。
晚上。
蕭映雪和傅星河倆人各懷心思。
躺在婚床上,一個朝左側身,一個朝右側身。
蕭映雪想著,反正已經結婚了,即使傅子騫發現了,估計為了弟弟婚姻幸福,這件事也得按下來不提。
但她很好奇傅子騫那樣一個不管什麼時候都氣場壓人、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氣息的大總裁,怎麼會關心黎又晴那個死丫頭呢?
不管怎麼說,今晚是新婚頭一晚,春宵苦短,不應該讓這些煩心事影響了心情。
想到這裏,蕭映雪便轉過身,把手伸向傅星河的睡衣下麵,嬌滴滴地叫了一聲,“老公,別不理人家嘛。”
傅星河不耐煩地把她的手扔出來,說了一句,“睡覺,困了。”
蕭映雪不死心,便脫掉了身上的睡衣,滑溜溜地貼了上去。
“煩!”
傅星河右胳膊一用力,使勁把像八爪魚一樣伏在他身上的蕭映雪給甩了出去。
隻聽見“啪”的一聲,蕭映雪被甩到了地板上。
她又疼又尷尬,氣得嗷嗷大哭。
淩晨四點多,天已經灰蒙蒙亮了。
醫院。
黎又晴睜開了眼睛,她感覺自己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她發現還是躺在跟上次一樣的病房裏,一樣的淡淡的雕花小壁燈。
還有一樣的人。
傅子騫還在熟睡中,他的姿勢都和上次一樣。
後背靠在椅子上,腦袋向左側著,一雙無處發放的大長腿敞開著,兩隻手交疊在胸前。
身上帶血的衣物都沒有換掉,一臉疲憊的神色。
想到傅子騫昨天晚上一個人不顧危險去救自己,黎又晴眼眶有些潤濕。
自打記事起,父親沒了,母親常年住在精神病院。
從小就寄人籬下,吃不飽穿不暖是常有的事。
慢慢長大了,還要忍受蕭誌明對她時不時的騷擾。
這些年,她已經相信了蕭家對她的咒罵,她就是個不吉利的人。
所有靠近她的人,都不會得到幸福。
所以,她不願意靠近別人,也不願意別人靠近她。
唯一一次打算敞開心扉是高一時,認識了傅星河。
一表人才、品學兼優的他是她的初戀。
可最終他卻帶給了她最沉重的打擊。
從此之後,黎又晴的心完全關閉了。
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雖然傅子騫三番兩次的救她,換做別的女孩,可能早就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許了,可黎又晴每次感動之後,就會強迫自己恢複鐵石心腸。
她時常警告自己,你不值得任何男人為你這麼做,不要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