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眼裏滿是濃濃的殺意,再愚鈍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殺人滅口。
邱月霜沒有作聲,大腦飛速運轉。
這個突然倒進她的包間裏的男人無疑將她拉下了水,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就憑這猛然濃烈起來的獸族味道,就能判斷,這場鬥爭必然有獸族的參與。
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援兵。
邱月霜迅速掃了一下這幾個黑衣人手中的武器,緊接著臉上浮出驚慌的神色,連聲求饒:“不,不要傷害我!我,我什麼都,都沒看見!”
“沒看見?”刀疤男冷笑一下。
他走上前,一把捏住邱月霜的下巴。
邱月霜驚呼出聲,一雙眼睛登時浮上一層霧氣。
那眼睛清澈明亮,眼波流轉,似是要將人勾了魂去。
刀疤男人從未見過這般勾人心魄的目光,手上一僵,心中忽生歹念。
“這位美女,你知道的,”他嘿嘿一笑,“哥幾個都不是吃素的,這好久沒開葷了......”
身後的人聞言,跟著笑起來:
“別怕啊,把兄弟們伺候好了,就不傷害你。”
邱月霜纖長的睫毛微動,像是一隻欲飛的蝴蝶。
她臉頰一紅,向後縮了縮,又畏懼一般,發出一聲嚶嚀。
少女柔弱軟糯的呼喊聲更讓來者心中騰得湧起一股燥熱。刀疤男再也忍不住,手上用力,順勢將邱月霜推倒在軟椅上,將她壓在身下。
“老子先來!你們幾個把那家夥解決了,然後大家一起享受享受!”
刀疤男將手中武器丟到一邊,忙不迭地要去解邱月霜的衣扣。
誰知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隻纖長潔白的手握住。
“享受享受?你也配?”
刀疤男詫異地抬頭,正撞入邱月霜那雙明亮的眸子中。
她眼睛裏麵已經沒有任何驚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碎光。
“你——”刀疤男的聲音還未傳出,忽得眼睛一翻。
邱月霜動作飛快,幹脆利落地將拳頭砸向對方的太陽穴。
夾在兩指之間的銀釘順勢刺進對方的腦袋裏。可憐那刀疤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翻起白眼,躺倒在地。
“老大?!”
剩餘幾人一驚,剛想上前,卻聽一陣脆響,邱月霜將刀疤男的槍拿到手中,甚至上了膛。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幾個黑衣人。邱月霜彎起眼眸:“你們拿什麼和我打?”
她剛剛觀察過了,那幾個黑衣人所持皆為匕首棍棒,隻有這個刀疤男配了槍。
有道是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幾個黑衣人哪裏想過會有這樣的發展,不禁愣了兩秒。
就這兩秒的功夫,倒在地上的男人倏然翻身而起,抬手搶過離他最近的黑衣人的武器。
電光火石之間,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好身手。”邱月霜不禁感歎。
她剛剛就覺得這個人身上的血跡不太對勁。明明看上去血跡斑斑,但是既沒有看見衣衫被劃破、也沒有看見皮膚上有什麼傷口,像是憑空變出來的血跡一樣。
果然是裝的。
邱月霜打量男人,正對上男人的視線。
對方鷹隼般深邃淩厲的視線鎖在邱月霜身上,見她看過來,薄唇微微一勾。
“少爺,我們來遲了。”
列車的盡頭湧來一群人,有條不紊地清理著殘局。
男人接過一方幹淨的帕子擦擦手,接著長腿一邁,站到邱月霜麵前。
強大的壓迫感登時襲來。
男人饒有興味地看著邱月霜,薄唇輕啟,嗓音低沉:“這位小姑娘,你說,我應該怎樣處理你?”
邱月霜的心臟又開始狂跳,警鈴大作,心中清楚,此時一旦說錯話,會遇見比剛剛更為令人頭疼的事情。
比起剛才那幾個黑衣人,眼前的人更為可怕。
男人身形頎長挺拔,五官精致如雕塑,俊美非凡,偏偏雙眸之中笑意暗藏危險,像是在玩弄已經無法掙紮的獵物。
理論上,她看見了不該看的,已經無法全身而退。
不過——
“刷”的一聲,邱月霜猛地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下一刻,整間車廂彌漫起一陣煙霧。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起,煙霧在散去時,車廂裏已經沒有邱月霜的身影,隻有大敞的窗戶,無聲訴說著一切。
“少爺,那個女的,從窗戶跑了?”另一個人湊上來,難以置信地看看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她——是同類?”
“不,她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男人將視線移到疊在一旁的行李上,車票還好端端放在包裏。
“邱月霜。”
男人讀著她的名字,眼底劃過一絲寒意:“沒想到會通過這種方式見到你,我的新娘。
“承受仇恨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