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看似無意的舉動,卻讓沈東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特別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宋梅,與妻子蘇玉紅也就差了兩歲,兩人都屬於天生麗質,長得很標誌的女孩,一米七的個頭,也相差無幾。但宋梅的活潑開朗和善解人意,與老婆蘇玉紅的寡淡冷漠和毫無情趣形成鮮明反差。一想到結婚一年多以來,每次回到家迎接自己的就是孫玉紅那張更年期勝利不調的臭臉,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猶如雞肋般的夫妻生活,沈東就鬱悶不已。
見沈東看著自己有些發呆,宋梅眨眨眼問道,“東哥,看啥呢?”
沈東一臉尷尬,回過神來,連忙道,“沒啥。”說罷,立刻將目光移向手中的材料,替宋梅把關。
宋梅見狀,撩發抿嘴一笑,從內心深處十分享受縣府辦這些臭男人對自己渴望而又得不到的目光。
沒一會兒,沈東收到了趙紅斌發來的短信,他將改了一半的材料遞給宋梅道,“總體上差不多了,你再順順,趙縣長喊我,我去一趟縣委。”
將材料遞給宋梅,沈東拿上外套一邊穿,一邊匆匆趕往縣委。
此時,經過白序禮同意,縣委辦主任金一峰按照陸明遠指示,將徐誌剛的妻子顧海霞和女兒徐倩帶到了常委會議室門口,推門道,“請。”
見徐誌剛的妻女進來,眾人起身相迎。
顧海霞直接走到了白序禮麵前,一臉悲痛,“白副書.記,您還願意見我。”
白序禮安慰道,“徐夫人,人走了,節哀吧。”
顧海霞悲痛的神色帶著強烈的不甘,“白副書.記,老徐他死的不明不白啊。”
一旁的趙紅斌立刻安撫道,“你不要太難過了,許縣長去世,省市的領導都非常難過,也很重視,白書記和嶽書記都親自來到了林州,現在這件事呢,由陸書記在主抓,公安部門也在全力以赴,盡快拿出一個結果來,還徐縣長一個真相。”
顧海霞激動地說道,“真相就是老徐被害死了,臨時前還往他身上潑了盆臟水!”
陸明遠道,“大姐,你放心,現在省裏市裏都很重視,公安機關正在全力偵破誌剛同誌的死亡原因,但是沒有出來結果之前,任何人不能妄加評論啊。”
顧海霞一臉堅定,憤憤地說道,“白副書.記,我顧海霞絕對沒有瞎說,從老徐到林州的第一天,就有人巴不得他早死,好取而代之。”
顧海霞此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也讓陸明遠意識到,自己的搭檔徐誌剛的意外死亡似乎沒什麼簡單。
顧海霞的話給徐誌剛的意外死亡蒙上一層撲朔迷.離的外衣。那麼真相到底是什麼?
片刻後,賀彪打破了沉默,提醒顧海霞,“徐夫人,徐縣長剛剛過世,我們也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也是一名黨的幹部,請注意你的言行,這是縣委,不是菜市場,有些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陸明遠擺了擺手,但顧海霞不甘示弱,“我說的是誰,你們都清楚,白副書.記,老徐他死的不明白,他死的冤枉啊!”
白序禮耐心地安撫道,“徐夫人,誌剛同誌的死亡原因公安部門正在緊鑼密鼓的調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調查清楚,給你和你的家人第一時間通報情況,但在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還是要顧全大局,這些不利於團結的話就不要再講了。”
這會兒沈東到了常委會議室外,眼見顧海霞胡說八道的趙紅斌不禁心中有些焦急,瞅了一眼窗外,見沈東到了,立刻給沈東打了個手勢。
沈東硬著頭皮進去,趙紅斌便趁機上前勸道,“好了,大姐,省市領導正在研究討論這件事,你要相信組織,回去等消息吧,沈東,你過來陪徐夫人,送徐夫人回家。”
沈東哦了一聲,連忙上前去,與縣委辦主任金一峰好言相勸。
白序禮雖然接見了她,但卻對徐誌剛的意外死亡沒有做任何表態,這讓顧海霞意識到,此刻在場的省市縣領導,除了書記陸明遠外,其他人都是穿同一條褲子。特別是市書記嶽崇山當初在徐誌剛從省裏下來擔任林州縣長時是投了反對票的,並且常務副縣長趙紅斌對徐誌剛的工作也一直不是很支持。
顧海霞明白,自己在這裏申訴是沒有任何結果的,於是在沈東的陪同下,憤恨地離開了縣委。沈東作為徐誌剛的聯絡員,去過幾次徐誌剛家裏,對顧海霞母女還算熟悉,顧海霞對沈東的印象也不錯。擔心顧海霞想不開,沈東一直將顧海霞送到家裏,苦口婆心的做著母女二人的思想工作。
南湖省.委,參加完視頻會議後,回到辦公室的宋青山,在秘書白誌力送一份文件過來批閱時,詢問道,“序禮同誌到林州了嗎?”
白誌立道,“半個小時前白副書.記已經到了林州,白副書.記是林城市的老領導,應該能控製得了局麵,隻不過......”
見白誌立欲言又止,宋青山皺眉道,“有什麼話就說。”
白誌立稍作猶豫,道,“下麵有人議論,說徐誌剛同誌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空降去林州當縣長,當初在林州縣長人選任命上,還是您力排眾議,如今徐誌剛同誌出事兒了,有些人想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
宋青山聞言,神色凝重,“也怪不得人家說啊,這件事我是有責任的,這個徐誌剛,荒唐!”
白誌立忍不住道,“宋書記,會不會是有人栽贓陷害,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呢?我還聽說......”
還沒等白誌力繼續說,宋青山打斷了他,“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去打聽那些小道消息。”
白誌立隻好點頭道,“是。”
雖然宋青山阻止了白誌立繼續往下說,但他的話卻令宋青山陷入了沉思,他不禁質疑,過去那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對自己要求務必嚴格的徐誌剛,真的僅僅在林州擔任兩年縣長,就墮落腐化到死在一個陪酒小姐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