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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曼冷眼盯著我。
“給你離婚協議,隻是證明我不是開玩笑的。”
“我可不想有個哭窮的殘疾前夫,天天堵在我家門口!”
“既然你回來了,那你就住在廁所吧。”
“省得我麻煩替你清理!”
我被粗暴地拖到了衛生間。
裏麵穢物的氣息,令我不住地作嘔。
“你不讓我簽協議,是心虛?”
“把我困在這裏,不就是怕我告訴街坊鄰居,你們惡心齷齪的行為?”
周海氣得朝我胸口猛踹。
“給臉不要臉!”
“你以為不跟你離婚,真是心疼你?”
他強掰開我的手指,按在我腿上的鮮血裏。
白紙上,瞬間按下鮮紅的手印。
可我不怒反笑。
笑我五年青春和情愛,付之流水。
笑他們死到臨頭,大言不慚。
蘇曼曼皺起眉頭。
“你現在屎尿都不能自理,還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簽了協議,這裏就不是你的家了。”
“是海哥把你扔出去,還是你自己滾出去?”
我沉默著。
用傷痕累累的手,一段一段地爬出門外。
可走到門口。
周海突然衝過來,用力一關門。
我十指盡數發出“哢嚓”的骨裂聲。
劇痛再次襲來。
我蜷縮成一塊,神經刺激下,本能地掉下眼淚。
蘇曼曼嘲弄地嗤笑道。
“呀,男兒有淚不輕彈。”
“剛離婚就哭,是舍不得我?”
我顫抖著廢掉的手。
一聲不吭,硬生生地爬出門外。
在樓道的角落,和一堆廢品躺在了一起。
沒有求饒,讓蘇曼曼有些出乎意料。
“喜歡在外麵待著是吧?”
“待會外賣員會過來送套,記得叫他掛在門把手上。”
“砰”地一聲。
門被絕情地關上了。
我強忍著劇痛,伸出血肉模糊的手,發送了一條信息。
隨即失血過多,歪著腦袋昏了過去。
不出半個小時。
樓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敲門聲。
蘇曼曼衣衫不整,不耐煩地開了門。
“你這送外賣的怎麼回事?”
“那個殘廢沒跟你說,把套放門口嗎?”
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眼前出現的,不是外賣員。
而是西裝革履,不怒自威的幾個軍區領導。
“是顧時安班長的家?”
“剛剛我們收到信息,特地跟進一等功戰士的傷殘恢複情況。”
“軍區申請了三千萬的撫恤金,鐵了心要治好他的腿......”
“治不好腿,就是在打軍區的臉,國家的臉!”
蘇曼曼臉上被嚇得毫無血色。
她僵硬地張著嘴。
喉嚨卻被堵住了,連話都沒法說全。
偏偏這個時候,周海探出了頭。
領導頓時變了臉色。
他們特意看了一眼門牌號和家屬照片。
“沒走錯啊......”
“你不就是家屬蘇曼曼?顧班長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