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吧，他現在更需要你。”我善解人意的放她走。

小院再次安靜下來，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隻是我臉上，已多了兩行清淚。

我相信，她不會廢除我駙馬之位的承諾，但我們的感情會一點點貌合神離。

這樣的日子，若不分開，我要忍受多久？難道要這樣耗盡我的一生？

心口傳來熟悉的絞痛。

院外丫鬟正討論著，顏清歡如何衣不解帶地守在趙無炎和孩子身旁。描述中她憔悴不堪的模樣，是我從未在見過的緊張與關切。

我寫了封正式的和離書，同時清點我的財產。

管事震驚地問：“駙馬爺，您這…郡主知道嗎？”

我淡淡應答，“她現在，大概沒有閑暇顧及這些瑣事。”管事眼中閃過的一絲憐憫。

在收拾舊物時，我翻出了她當年親手為我雕琢的定情玉佩，表麵的紋飾早已在歲月中磨平。隻剩背後上還留著一行模糊的小字：

“贈吾夫湛華，願如此玉，歲歲年年，平安喜樂。清歡。”

如今玉佩早已脆弱不堪，一如我們的婚約。

心口的絞痛再次襲來，我眼前驟黑，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喧嘩聲驚醒的。

“陸湛華！你究竟想如何！”

顏清歡的咆哮從外麵傳來，她第一次如此生疏的稱呼我。

“無炎已然處處退讓，我對你亦是百般忍耐！你為什麼還要派人送那些魘勝之物去他的院子？為什麼要詛咒我的孩子！”

心底一陣苦澀。

她甚至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我，便直接定了我的罪。

“說完了嗎？”我平靜地問。

她頓了片刻，語氣依舊強硬，“下月初八滿月宴，你必須到場。別再耍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了，明白嗎？”

“好。”我心痛的閉上眼睛。

滿月宴那天，我一身素衣，再無配飾。

眾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趙無炎則身居主位，陪著顏清歡待客，儼然真正的郡主駙馬。

侯夫人提醒我，“你也該去抱抱孩子了。”

顏清歡將一個繈褓遞給我，壓低聲音，“湛華，魘勝符咒的事情我不與你計較。等過了今天，我尋個由頭，將姐夫送到京郊的莊子上，孩子記在我的名下，就說是你親生的。當年你為救我，子嗣艱難，現在不是兩全其美嗎？

她滿臉自以為是的“大度”和“施舍”，我的心狠狠一疼。當年遇刺，我替她擋下一刀，傷到下身。她抱著我發誓，就算沒有孩子，也要非我不嫁。

如今，言猶在耳，卻物是人非。

突然，我懷中的孩子嚎啕大哭，噴出一口帶血白沫。

“天啊！孩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