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吃了幾粒之後,反而覺得疼痛愈發明顯。
他又倒了三粒……
五粒……
十粒……
最後,整整一瓶藥灑落在地,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天,池念終究沒有找到江闊。
他欲擒故縱的遊戲還沒有玩夠,但隻是發出了一點誘餌,就已經足夠攪得天翻地覆。
池念依舊每天派出很多人到處找他,而她跟段禦川的婚禮也在高調推進。
隨著兩人婚禮消息越傳越廣,江闊終於坐不住了。
他沒有去找池念,反而主動來淺水灣,找到了段禦川。
偌大的別墅裏,兩個男人麵對麵看著彼此。
江闊的身上有很多傷疤,是他剛被關進天水居時,池念親手折磨而來的。
可誰又能想到,不過半年之後,她卻會這麼不顧一切的找他回來,仿佛永遠不能失去他。
“段禦川,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的帖子。”
江闊單刀直入的挑明,嘴角勾著一絲得意的笑。
這幾個月裏,所有人都說他在炒作,可隻有一個人鍥而不舍的瀏覽著那個帖子,每次更新,都會第一個觀看。
他知道,那個人除了段禦川,沒有別人。
“看著自己的愛人,一點一點喜歡上別人的感覺如何?”
江闊挑釁的開口,但段禦川卻始終沒有回答他。
段禦川明明看上去單薄又瘦弱,還是個殘廢,可江闊在他麵前,卻似乎總是低一頭。
他追逐了池念這麼多年,可這個男人,卻能輕而易舉得到她的愛。
憑什麼?
於是,看著眼前始終木然的男人,江闊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隨即冷笑了一聲,
“段禦川,你說,她這些天這麼高調的在全城散發跟你結婚的消息,到底是真的因為想嫁給你,還是…… 為了逼我出來?”
聽完這句話,段禦川抓在輪椅上的手終於控製不住的緊了幾分。
仿佛內心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被拆穿,他臉色瞬間煞白。
終於擊破他的脆弱,江闊得意的笑了一聲。
是啊,怎麼能不脆弱呢?
十六歲矢誌不渝說要嫁給他的女孩。
如今,卻把他們的婚禮,當成了逼迫另外一個男人出來的籌碼。
江闊緩緩逼近他,而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在池念推門而入的瞬間,江闊猛的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
她驟然一顫,厲聲怒吼,“江闊,你敢碰他一下,我殺了你!”
可下一秒,那把刀並沒有刺向段禦川,而是抵在了他自己胸口。
江闊紅著眼回頭,臉上早已沒有剛才得意的模樣,反而淒厲的笑著開口:“池念,我怎麼敢動你的白月光啊,我知道你恨我毀了他的雙腿,既然你始終不肯放過我,那我把命還給他,你滿意了嗎!”
說完,他拿起匕首,朝著自己胸口捅去。
池念的表情瞬間驚慌無比,語氣中的顫抖更是不比方才要少。
“不要!”
可江闊已經將匕首狠狠刺進自己身體裏,她瘋了一樣衝過來,推開一旁的段禦川,抱住渾身是血的人。
“江闊!你不準死,你不準死!”
她崩潰嘶吼著,喊保鏢進來快送江闊去醫院。
女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江闊,匆忙跟出去,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被她推翻了輪椅,倒在地上的段禦川。
腿部發出摩擦疼痛,段禦川木然盯著門口,心仿佛被碾碎成了無數片。
他一個人站不起來,狼狽的倒在地上不知多久。
最後,是保姆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地的狼藉,終於扶起了段禦川。
“哎呀,段先生,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池總看到要心疼死了。”
段禦川聞言痛不欲生的笑了出來,笑出了淚。
可是剛才,她走的比任何人都要果決啊。